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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蜀漢之莊稼漢 > 第0342章 一壇酒的價值

                第0342章 一壇酒的價值

                如今的趙廣,在大漢的官二代里,可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除卻關興和張苞,就算是他的大兄趙統都沒他風光。

                對面的人聽了他的話,只得讓到一邊,嘴里卻仍然說了一句:“趙郎君若是想喝酒,游有一壇酒,乃是當年先帝登基大賞眾臣時留下來的。”

                趙廣邁出去步伐生生止住,遲疑地轉過身來,喉嚨動了動,“此話當真?”

                “不敢相欺。”

                趙廣又看了看來人,“許子安,你先說來意。”

                許游看到趙廣語氣里有松動之意,連忙說道,“趙郎君請放心,游此次來,非是尋釁,而是請趙郎君做個中人。”

                “那你也有膽子尋釁才是。”

                趙廣昂然不懼。

                許游臉色一下子脹得通紅,大感羞辱,可是卻仍得咬著牙說道,“趙郎君如今乃是丞相府參軍,又豈是我這等碌碌之人所能比的?”

                許游,字子安,他的大人,叫許欽,早逝。

                但他有一個大父,叫許靖,乃是天下名士。先帝登基時,封其為司徒,位列三公,就連丞相都位屈其后,要向其下拜。

                但可惜的是雖然許游有一個這么好的家世,但卻是個不幸的家伙。

                大人死在大父之前也就罷了,大父才當了不到兩年的司徒,也跟著死了,只留下不到弱冠的許游。

                雖然許靖和許慈都姓許,但兩家并不算是近親。

                一個是汝南許家,一個是南陽許家。

                但好歹兩人都是同在交州避過難,又一起來到蜀地,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既然兩家追溯源頭,都是同一個先祖,又同來蜀地避難,所以兩家倒也親近。

                自許靖去世后,許慈平日也沒少照顧許游,所以許游叫許勛兄長。

                許勛,就是去關家提親而不得,后又被關張兩女聯手黑了一條腿的許家大郎。

                在趙廣眼里,許勛就是想挖自家兄長墻角的人,可惜的是還沒等他揮起鋤頭,就被兩個墻角砸斷了腿。

                而許游既然和許勛同是許家人,所以他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趙郎君,此前堂兄孟浪,得罪了關家女公子,如今已經知道錯了。”

                許游低聲下氣地說道,“堂兄聽說趙郎君與關家女公子情如姊弟,所以想請趙郎君給關家女公子傳個話,若有機會,定會當面向關家女公子賠罪。”

                許游說完這些話,臉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來。

                同時在心里大罵那個被稱作兄長的東西,媽的要不是看在叔父照顧我的面上,老子管你去死!

                就為了他的一時口誤,不但搭上了叔父的臉面,甚至連自己死去的大父最后一點臉面都要耗盡,當真不是玩意!

                趙廣雖然有時犯渾,但不是真二,看到許游這個模樣,心里生了點感慨,許靖當年名滿天下,連丞相都要向其下拜,沒想到后人竟然落到這等境地。

                “走吧,進去再說。”

                趙廣終究是不好逼人太甚,是給了許游了一個面子,或者說是給了死去的許靖一個面子。

                進了包間分別坐下,趙廣說道,“許子安,你好歹也是開國元勛之后,何以至此?”

                許游聽了,臉上露出苦澀之意,搖了搖頭,“一難盡。”

                若是換了往常,得罪了關家也就得罪了,反正關家虎女也打斷了堂兄一條腿,此事說來也扯平了。

                兩家結怨就結怨,最多不相往來就是。

                但如今不同,因為大漢要大興文事,此乃是萬眾矚目之事,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進去?

                當年叔父也是掌管典籍的人之一,按理說編注典籍自會有叔父一份,但眼下突然出了這檔事,誰知道會發生什么變故?

                因為紙是南鄉那邊出來的,功勞薄名單上第一個名字就是馮永。

                而此事又是關家首倡,張家最先響應的。

                鬼知道張家的小娘子為什么會下狠手黑堂兄?

                也不知道張家是不是對許家也有意見?

                所以這么一算下來,叔父會受到此事的牽連,基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別忘了還有想要參與此事的人,把別人擠下去,不就是讓自己多出一個希望?這么好的一個借口,換了誰也知道用上。

                只是這些事情,許游自是不能與趙廣說明白。

                同時他想著,若是大父還在,自己又何必落到這等境地?只是叔父如今又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他不幫忙,還能如何?

                各人的家務事,各

                有各的難處,畢竟許游以前也算是趙廣眾多狐朋狗友中的一個,他自然也能猜出一些許游的難處。

                就是他自己,在沒跟著兄長混出出息前,不也是經常被自家大人往死里揍么?

                只見趙廣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直至如今,看來你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許勛會挨揍。看在往日廝混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此事你別說是找阿姊,就是找那關家兄長,也是無用。”

                此話一出,許游驚訝地看著趙廣,“趙兄……此是何意?”

                想了想,有些不可置信地試探問道,“莫不成此事,別有內情?”

                趙廣冷笑一聲,“哪來的什么內情?只是你們看不明白罷了。拿酒來吧,轉話這個事,我應下了。”

                說著,把手放在桌上攤開。

                “好。”

                雖然趙廣話不說盡,但許游卻也從側面得了一個消息,此事,只怕根源不在關家女公子身上啊。

                所以他很是爽快地拍了拍手,只見包間的屏風后面轉出一個女子,手里捧著一壇酒。

                雖然趙廣心思全放在了自家黃阿姊身上,但當他從女子手里接過酒時,眼睛仍是忍不住地多看了兩眼對方。

                等女子裊裊轉入屏風后,許游這才說道,“趙兄,此乃我叔父家的族人之女,喚作二娘。雖然算不得世家女,但一個良家女還是擔得起的。”

                “她自小曾與人定過親,但前些年因為戰亂,還沒等嫁過去,夫家早已沒了人。”

                “嗯?”

                趙廣看了一眼許游,心里有些奇怪,心道你跟我說這個是個什么意思?

                “二娘即便是未曾過門,但也為那夫家守了三年的喪期,故這終身之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許游咳了一聲,有些尷尬道。

                趙廣自以為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就要拍案而起,想要怒斥此人,然后許游的下一句話就把他生生按住了。

                “聽聞那馮郎君身邊女郎皆是年長之人,想來可能是喜歡年紀大一些的。這個二娘,性子也好,也是個會服侍人的,若馮郎君不棄,平日里讓她端端水也是可以的。”

                “什么話?我兄長豈是這般……嗯……嗯?”

                趙廣聽了這話,怒火高漲,剛要發火,只是突然想到一事,剩下的話卻是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許家是真不知還是碰巧撞上的?竟然無意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

                這么一想,趙廣又有些猶豫起來。

                這許游雖說是年長之事,但他聽得出來,重點其實是前面與他人定過親的事!

                錦城關于兄長的傳,趙廣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兄長曾與下里村的李家女定過親,他比別人更了解。

                關家阿姊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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