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有了財產,即便他的家底越來越富有,可還是因為他不甘心搜刮民用,不甘心批地給商賈,他的夫人死在了一場離奇的大火之中。
那是一個警告,一個壓垮了他的警告。
之后的于秦變了,變得貪財好色,變得利欲熏心。
“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他怒吼著,將玉佩砸了個稀巴爛。
……
滄州城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閃爍著的高樓光芒刺向四周,那是繡玉堂的樓,七層的高樓足以照亮整個滄州城。
范閑戴著斗笠站在不遠處的座位上,而此時的包房里面坐著七八個人。房間非常的寬敞,并沒有顯得擁擠,甚至范閑覺得再來七八個人也沒有什么問題。
這里被做成了徹底隔音的設施,此時的他們在五層,賭金也非常的高,范閑今日可是滿打滿算換了整整五萬兩銀子進來,這也是他的全身家當,不過今日他并不打算贏錢,也不打算輸錢,而是就打算進來看一看這里的勢力到底是如何的。
所以范閑遮蓋得嚴嚴實實,他不想讓崔氏的人發現他再次進入了繡玉堂,整個局勢也都待在了一旁。
今日主角是他面前坐著的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穿著一個非常艷麗的紅色長袍,性感厚重的嘴唇涂抹了一些胭脂,看上去飽滿光澤,皮膚也是非常的好,僅僅涂了一層脂粉,說美麗也不太美麗,但是說富貴是真的富貴。
范閑身后的是于瓶兒,她也精心打扮了許久,盛裝出席,只不過她并沒有親自下陣操刀賭局,而是坐在了后面當起了賢內助,不是端茶送水,就是低聲介紹。
房間里面有人是范閑認識的,比如說斜對面的孔成,還有孔成身旁趴在桌子下面盯著海棠朵朵大腿看的程大龍。
肥碩的程大龍身后帶了三個侍女,這侍女并不是繡玉堂里面的侍女,而是自己帶的,畢竟她們的穿著和繡玉堂的侍女大相徑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三個侍女第一眼看去就讓人渾身不舒服,她們三個面目呆滯得坐在那里,其中的兩個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她們仍然齊刷刷的坐在那里,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甚至是眼神也非常的統一,目不轉睛的看著程大龍。
給人的印象就是四個字。
訓練有素。
范閑帶著斗笠,斗笠之下的面容外人是看不到的,所以面前的孔成和程大龍并沒有認出范閑。
“等會兒我就和他們玩?”海棠朵朵向后靠了靠,低聲的對范閑說道。
范閑則是擺了擺手,“他們只是配角,今日于瓶兒叫了很多身份比較特殊的人,但是他們也都有這個癖好,所以平日里都要賭一手,這些人好叫得很。”
海棠朵朵點了點頭,“這地方,能找到你想要的線索?”
“走著看吧,我有預感,今天來的人之中,有我想要找的人。”范閑笑了笑,退到了后面沒有繼續說話了,反而是于瓶兒湊了過來。
正巧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打開了。
“喲。”
于瓶兒看著走進來的人,嫣然一笑,態勢立刻變了,她面色刷的一下拉了下來,高貴冷漠的樣子寫滿了臉,她冷冷一笑道,“頭一次見崔三爺這么賞光。”
雖然被稱為崔三爺,但是年紀卻看起來一點都不大,似乎和那個崔逸文差不了多少歲的樣子,范閑歪著頭看著這個崔三爺,這個人長得就是尖嘴猴腮一副精明的模樣。
“聽聞瓶兒姐請宴,那我還不得早點來啊?”崔三爺一臉淫笑走向了于瓶兒,于瓶兒直接一擺手,“你個淫棍,別動手動腳的,我是給你介紹人來了,你以為我和你玩什么啊?”
“不玩啊?”崔三爺耷拉了臉,但是并沒有動氣,隨著于瓶兒的眼睛也跟著飄了過來,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海棠朵朵,他剛才垂頭喪氣的樣子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方才那一臉的淫笑,“喲喲喲!這位姑娘是來玩的嗎?”
看著崔三爺直接奔著海棠朵朵就來了,還沒等海棠朵朵一腳給他踹死,范閑當即先行一步攔住了去路,他厚著嗓子說道,“不可靠近我家小姐!”
顯然范閑救了他一命,不過他并不知道。
被擋住了的崔三爺很是不高興,他掃視了一下桌子上的人,鄙夷的冷哼的一聲,“玩牌玩牌,老子一會兒把你們這些手下護衛連帶衣服褲子都贏干凈了,看你還怎么躲!”
雖然嘴里說著你們,但是崔三爺的眼睛可是一直盯著的是海棠朵朵。
經過這么一下范閑當然明白了于瓶兒的意思,這個崔三爺除了賭看來對于女色也是非常的喜歡,那么說來,范閑能夠下手的地方又多了一個。
幾人入座之后,崔三爺打了個哈欠問答,“咱們玩什么啊?孔大少爺,程二傻?”
他這么一問,程大龍忽然看向他,但是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什么,吐了幾口口水,后面的其中一個侍女立刻走過來幫他擦掉了。
于瓶兒笑道,“還不急,還有一個人。”
“誰啊?”崔三爺聽聞,這才覺得自己來早了,掉了架子。
正當這個時候,門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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