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離開后不久,一個穿著中山裝、有些禿頂、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背著手走了過來。
他瞥了一眼緊閉的考場門,沖守在門口的考官揚了揚下巴:“里面坐著的,就是那個非得提前來考試、搞特殊的女同志?”
男考官點了點頭,語氣帶著點不以為然:“對,馬主任,就是她,沈晚。一個女人家,非要來考什么駕照,也不知道圖個啥,凈給咱們添麻煩。”
那位被稱作馬主任的中年男人伸手扣了扣牙縫,哼了一聲:“我進去看看她答得怎么樣,別是來渾水摸魚的。”
男考官自然沒意見:“行,您請。”
馬主任突然推開門走了進去。考場里很安靜,沈晚正專心致志地答著面前的題目,筆尖沙沙作響,對于有人進來并沒有分心關注。
馬主任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沈晚身上時,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來考試的女人竟然長得這么明艷動人,皮膚白皙,側臉線條優美。
他下意識地瞪大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但隨即想到她的背景,只敢用眼神貪婪地偷偷打量,不敢有什么更過分的舉動。
緊接著他重重地咳嗦了兩聲,喉嚨里帶著明顯的痰音,聲音刺耳又難聽。
沈晚終于被這噪音打擾,有些不悅地抬起頭,清冷的目光掃向他。
馬主任猝不及防地對上她那雙眼眸,那雙眼瞳黑白分明,帶著被打擾的不耐和一絲天然的疏離,如同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冷冽卻極其勾人。
他被這冷淡的美眸驚艷得瞬間失語。
沈晚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想到自己是來考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說什么,又低下頭繼續專注答題。
不出半個小時,她就把整張試卷做完了,檢查一遍后便舉手示意:“考官同志,我答完了,可以交卷了嗎?”
馬主任聽到沈晚要交卷,臉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誚和不屑。
他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拖長了語調:“哦?這就交卷了?你確定不再好好檢查檢查?我可告訴你,之前最快交卷的人,做完這些題也得花上五十分鐘。你這才半個小時就做完了?”
他本來見沈晚氣質不凡,還想著她說不定有幾分真本事,現在一看她答題如此草率,頓時覺得她就是個仗著有點關系來走過場、嘩眾取寵的花瓶,心里那點因為美色而產生的動搖也變成了輕視。
沈晚面對他的質疑,神色平靜:“我確定。題目并不難,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如果沒問題,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馬主任想著早點打發走也好:“可以是可以。”
他走過去收了沈晚的試卷,原本只是不經意地一瞥,準備隨手放到一旁。
可當他的目光掃過試卷上工整清晰的筆跡和幾乎填滿的答案區時,臉上那原本帶著鄙夷的神色突然收斂了許多。
他忍不住又認認真真地把沈晚的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
這試卷上的答案,不僅字跡漂亮,而且條理清晰,尤其是幾道容易出錯的交通規則辨析題和機械常識題,她都答得精準無誤,甚至比很多老司機考慮得還要周全。
沈晚本來都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了,馬主任突然從試卷中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叫住她:“等等!這真的是你做的?你自己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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