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不是回京復命了嗎?
盧璘心中微動,揮手讓牛大力等人停下操練。
眾人快步迎到營門,只見墨守一襲青衫含笑看著他們。
“墨大儒,您怎么回來了?”盧璘上前,恭敬行禮。
墨守捋了捋長須,笑道:“老夫此來,是奉了陛下的密令。”
密令?
眾人略帶疑惑,剛準備發問,就聽到墨守解釋:
“陛下對盧大人你的練兵之法極為看重,特命老夫返回涼州,將新軍的訓練體系,從士卒體能、戰技配合,到這‘戰陣共鳴’的修煉法門,盡數詳細記錄,整理成冊。”
“待時機成熟,便在全軍推廣!”
此一出,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出震天狂喜!
全軍推廣!
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新軍訓練方法,得到了陛下認可!
新軍將成為全大夏軍隊的標桿和典范!
這是何等的榮耀!
盧璘聞,心里一動。
陛下這一手,當真是高明。
墨守看著眾人激動的神情,繼續說道:“所以,從今日起,老夫要全程跟隨記錄,無論是日常訓練,還是實戰演練,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晚輩遵命!”盧璘立刻答應下來。
等于是陛下給新軍派了一位定海神針啊。
大儒境的定海神針,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墨大儒!”
荀才主動站了出來,對著墨守深深一揖。
“晚輩不才,對盧大人的練兵之法還算熟悉,愿為大儒效勞,配合您記錄講解,以求將此法精髓,原原本本地呈現給陛下。”荀才神情坦蕩,目光清澈。
墨守贊許地點了點頭。
這荀家麒麟兒,總算是勘破了心障,前途不可限量。
牛大力等人更是激動得嗷嗷直叫,得知自己的訓練方法要推廣全軍,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恨不得現在就沖到校場上,再操練個三天三夜。
當晚,都督府的信使,快馬加鞭,送來一封緊急軍令。
盧璘展開軍令,目光掃過。
“據涼州、肅州兩地巡檢衙門及西域商隊聯名上奏,西北主商道黑風口一帶近年悍匪橫行,劫掠商旅,殺良冒功,致使西域十八國貢使改道,歲入商稅銳減七萬余兩。”
“經暗探查實,此匪幫乃流沙胡殘部,其首領禿狼阿史那為西突厥別部酋長之子,因部落內亂竄逃入境,糾集馬賊、逃卒、亡命之徒三百余眾,盤踞黑風口天險,屢犯我大夏邊民。”
看到這里,盧璘眉頭微皺。
剿匪?
新軍初立,拿一股三百人的匪幫練練手,倒也說得過去。
可當他的目光繼續往下看時,眼神驟然一凝。
軍令末尾,還有一行小字。
“新軍副將荀才,系荀氏嫡脈,昔年隨都督府征討過胡人輕騎,熟悉胡人戰法。今剿匪事小,選才事大,宜令其統領前軍,盧卿坐鎮策應即可。若建功,當報兵部錄其驍勇。”
牛大力看完軍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滿臉都是問號。
“搞什么名堂?肅王殿下是吃錯藥了?”
“荀副將前幾日才當眾頂撞他,讓他顏面盡失,今天就讓他領兵剿匪,還委以重任?”
“他心胸啥時候變得這么寬廣了?俺老牛怎么不信呢?”
盧璘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寬廣?
肅王那等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看來,肅王府里,有高人出手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