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就這么一步步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囚服,眼睛死死地盯著錢宏,眼神中的怨恨就差溢出來了。
錢宏愣住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怎么可能?
新軍里的內應明明說錢富已經死了!
難不成內應也被盧璘收買了?
從一開始錢宏就沒有完全信得過吳莽,因此在新軍里,除了吳莽,還收買了其他內應。
“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錢富聞譏笑一聲。
隨后掀開上衣,露出胸口處被白布層層包裹的傷口,指著心臟部位。
“托家主您的福啊,還留著一口氣。”
“就差這么一點點,我就見不到家主您了!”
“當然,也多虧了盧大人神機妙算,救命之恩!否則,我錢富哪能認清你這個畜生的嘴臉。”
“我錢富為家族賣命這么多年,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結局,哈哈哈.....”
盧璘耐心的等錢富發泄完,這才轉向錢宏,緩緩開口:“錢家主,你口口聲聲說下官草菅人命,說錢富已經死了。”
“現在人就站在這里。”
“究竟是誰在血口噴人,誰在構陷朝廷命官?”
錢宏被盧璘問得啞口無,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一定是你收買了錢富!你們串通好了,讓他來誣陷我錢家!”
說完,轉向肅王,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哭喊道:“王爺明鑒啊!這都是盧璘的陰謀!他為了脫罪,無所不用其極!請王爺為我做主啊!”
肅王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從錢宏身上移開,落在了錢富身上。
“錢富。”
“你可知誣告朝廷大員,是什么后果?”
“若有半句虛,本王絕不輕饒。”
錢富聞,眼中沒有退縮之意,同樣對著肅王跪了下去,聲淚俱下。
“王爺!小的句句屬實,字字泣血!”
“錢宏這個畜生,怕小的把他和長生殿勾結的秘密說出去,為了殺人滅口,竟讓新軍副將吳莽,在昨夜潛入囚室,要將小的刺殺!”
“若非盧大人早有準備,提前用假死之法救下小的,小的此刻,早就是一具尸體了!”
錢宏聽到長生殿三個字,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色厲內荏地吼道:“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
“吳莽是新軍副將,是盧璘的人!他怎么可能聽我的命令!”
盧璘聞,臉上笑意更濃了。
對著議事廳外,淡淡地開口:
“李虎,帶吳莽進來。”
門外,李虎應聲而入,吳莽低著頭緊隨其后。
錢宏看到吳莽的瞬間,脫口而出地怒罵道:“吳莽!你敢背叛我!”
“我給了你那么多銀子....”
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
這是錢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肅王臉色陡然一沉,目光冷冷刮在錢宏臉上,冷笑一聲。
“看來,你這是把本王當猴耍啊!”
說完,肅王轉頭,極具壓迫性的目光落在吳莽身上。
吳莽也不廢話,直接把內情和盤托出。
“是……是錢家!是錢家用五千兩銀子和新軍主將的位置收買了在下,去殺錢富滅口!還好盧大人把在下從泥潭里拉出來.....”
錢宏聞,狀若瘋狂指著吳莽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吃里扒外的東西!我錢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反咬一口!”
罵完吳莽,又轉向肅王,臉上滿是哀求。
“王爺!王爺!這都是圈套!是他們串通好的圈套啊!”
盧璘聞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又取出了一份卷宗,雙手呈上。
“王爺。”
“這是錢家管事錢通,與吳莽副將在城西醉仙樓密謀的完整記錄。”
“包括他們的每一句對話內容、具體的時間、地點,以及當時在場可以作證的酒樓伙計名單,一應俱全。”
肅王身旁的親衛快步上前,接過卷宗,呈遞到肅王案前。
肅王一頁一頁地翻看著,臉色越來越黑。
看完后,肅王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指著錢宏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