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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祁善 > 1374:中部分社(中)【求月票】

                1374:中部分社(中)【求月票】

                重提武國舊事?

                沈棠看著信中字,垂眸遮掩殺意。

                有魏城叔侄這兩個親歷者,她對武國如何覆滅可太清楚了。當年就有眾神會從中作梗導致武國內部不齊,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她不由生出幾分憂慮,擔心檀渟失聯與此有關。至于祈善在信中隱晦提到的另外一個猜想——

                檀渟長時間失聯或有變節嫌疑。

                沒有確切證據情況下,沈棠不愿意對自己人疑神疑鬼,更不愿輕易懷疑對方立場。

                信任產生裂痕,外界蒼蠅便有可乘之機。

                她沉思片刻,提筆給祈善回一封信。動用目前能動用的中部資源,調查檀渟下落!

                一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還是要盡快想辦法聯系上才行,萬一遲了……”沈棠下意識捏斷毛筆,猶豫再三還是主動聯系化身烏有。她原先是想讓化身烏有在東北大陸尋找潛伏良機,以搜集情報為主,若有余力可以趁機渾水摸魚,暗中吸納人才,順便給曲國染指東北大陸添點堵。

                如今看來是來不及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沈棠選擇先找檀渟。

                倘若他真的像元良擔心那般變節,只要他有苦衷,只要他沒謀算康國,或是效仿徐庶一不發、一計不獻,沈棠都可以接受。發生這種事兒不能怪責他,是她還不足以強到庇護自己的臣民。待她回過神,給祈善的回信已經寫完:“八百里加急送去王都。”

                殊不知,祈善看了這封回信醋意翻滾。

                主上年少時,對變節背叛一事最為厭惡,即便對方真有苦衷也不會再用,就算不斬草除根也不可能再見對方。孰料年歲漸長,居然放松標準了,而讓她破例的人不是他。

                久違的,祈善跟顧池生出類似心情。

                憑什么他會是特例?

                3」∠?

                不知不覺,天邊悄然泛起魚肚白,收到消息的欒信已經安排好人馬準備出發。親衛來通知沈棠的時候,她剛好寫完最后一筆,昨日的奏折才算批閱結束:“已在城外?”

                她只來得及匆匆洗一把臉,出城相送。

                欒信出發非常低調,除了少數幾個吏部屬官知曉他要出門一趟,其他人還不知。見沈棠疾行趕來,他驚訝道:“主上怎么來了?”

                出城前,他曾去跟主上辭行。

                內監回應說主上內殿燈火還亮著,又是通宵一夜批閱奏折,欒信不忍打攪,便留下話讓內監代為傳達。誰曾想主上居然趕來了?

                沈棠:“公義遠行,我心擔憂。”

                寶貝疙瘩不多,折損一個她都能發瘋。

                有些話還是要當面叮囑,她才能放心的。

                二人君臣多年,欒信自然知道主上什么時候會喜怒不形于色,什么時候真情流露。沒有臣子能抵擋主君不加掩飾的真誠熱情,欒信也一樣:“主上放心,信不日便歸。”

                “祝君,文運長遠。”

                看著面容難掩情動,氣氛黏糊糊的二人,羅三莫名有些明白顧池那個后生的想法。

                老人家吐槽:“王庭肯定很熱鬧。”

                欒信不懂羅三指的“熱鬧”是哪方面。文武百官雖有私人恩怨,偶爾生出小摩擦,但大方向還是齊心的,遇見問題也能一致對外。

                羅三道:“位高權重的男子三妻四妾,不管內宅女眷是為綾羅綢緞、兒女前程還是一顆虛無縹緲的真心,總會圍繞這個男人勾心斗角。其中,又以圖謀真心最為昏頭。”

                真心只有一顆。

                誰都不想自己分到的真心是最少的。

                “真心又是世間最堅固的枷鎖,看似無形,實則一旦戴上就再難掙脫。”羅三認真地道,“不過,濫情的男女會被抨擊風流放蕩,而濫情的主上只會被史書大書特書。”

                “……主上那不是濫情。”欒信罕見嘴快了一回,反駁脫口而出才意識到不妥,立馬改口道,“君臣相得尤勝骨血手足,豈能用‘濫情’二字褻瀆?羅侯此話不妥當。”

                羅三道:“意思到位就行。”

                宅斗跟政斗沒什么區別,二者本質一樣,哪分啥高低貴賤?不都是在圖謀一人么?

                以沈女君駕馭臣子的本事,她要是有三宮六院,多少男人塞進去都能被治得服帖。

                羅三又沉默了一會兒,嘟嘟囔囔。

                頗為不爽道:“那老夫算什么?”

                欒信:“……”

                關鍵時刻求生欲上線,硬生生將“算無名無分”五個字咽回肚子。羅三不是那群能動嘴不動手的同僚,真將這位惹毛,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得不到回應,羅三也沒繼續這話題,也可能是他意識到這比喻將自己都辱了。

                城外十里亭,隱約可見亭中有人。

                羅三一眼便認出來人身份,等欒信察覺看去之時,對方已悄然離去。雖然沒看到那人模樣,但不妨礙欒信猜出對方身份——顧池。

                欒信:“……”

                “他不是來給你送行的同僚?”

                “是同僚,也算是半個仇家。”

                欒信心情復雜,沒想到顧池回來送行。

                “仇家?”

                “殺主之仇。”若非書房還有一張畫像,他幾乎快要忘記先主文彥公的模樣。淡化的不只是文彥公的音容笑貌,還有徹骨的恨意。他跟顧池不對付,幾乎成了一種習慣。

                羅三:“王庭果然很熱鬧。”

                顧池是個勤勉的太太。

                休養期間也不忘筆耕不輟。

                白素練兵回來,發現窗戶沒關將桌案上的稿紙吹得到處都是,撿起一看梗概,眉頭緊蹙。顧池這次偷懶,一個故事寫了男女兩版。

                一個版本是男人解甲歸田跟風韻猶存的寡婦喜結連理,一個版本是女人解甲歸田失憶被風韻猶存的鰥夫糾纏追逐,最后無名無分被女人養在外頭的炸裂故事。前面一個寫得不順手,后面一個版本只差將人設貼羅三臉上。

                白素彎腰將稿紙按照頁碼排好。

                “你被羅侯打死的時候千萬別吭聲。”

                滿朝文武還有多少人沒被顧池蛐蛐過?

                顧池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光一碗湯藥:“他要打我,我就去行宮找主上做主。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流程我熟悉,他再怎么風韻猶存還能比得上我與主上多年的情誼?”

                羅三有本事將他倆一塊兒打了。

                顧池心里還是惦記沈棠坑他一事。

                白素:“……詞不是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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