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玉窈求您,幫玉窈一次,就這一次就好。”
崔玉窈跪抓著宋今瑤的裙擺,哭著懇求道。
她知道,燕家人寵宋今瑤,只要宋今瑤能幫她說話,那么燕家人一定會幫她退掉這門親事。
長公主府,長公主同永嘉郡主母女倆豢養面首,公子謝知舟也是個有樣學樣的貨色,可以說這一府的人都是男盜女娼的貨,她崔玉窈雖活得卑微,卻也不愿進這樣的人家!
崔玉窈知道,此番求助實屬厚臉皮了些,但她想不到還能求誰。
她想為自己爭取一把。
更何況,她還聽說,那個謝知舟,還是個在床第間有著變態嗜好的,公主府后門,總是會有年輕女子的尸體在深夜被抬出去。
她怕,她不敢嫁進去。
宋今瑤見了這樣的崔玉窈,也是長長嘆了口氣,心中生了憐憫。
“大舅舅,二舅舅,你們看?”宋今瑤有幾分為難地看向雁北珩和燕北鶴。
崔玉窈雖是被養在燕府十數年,但到底還是姓崔,他們燕家出手退掉這門親事,于規矩上不符不說,也沒有立場。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這門親事乃崔氏牽線,崔祭酒也是點頭了的,就連聘禮都收了。
縱然她有心想幫,也是頭疼。
就算燕家勢力大,也沒去插手別人家閨女婚事的道理啊!
提到長公主公子謝知舟,忽地宋今瑤想起了家里的老四陸川來。
前兩日那臭小子還跟謝知舟因為一個女人起過摩擦,此時那女人還住在府內。
這事,她還沒來得及處理。
看著殷殷懇求的崔玉窈,雁北珩和燕北鶴也是沉默了半晌。
就連后面周氏都有些犯了難,周氏是個是非分明的性子,不會因為崔氏就牽怒崔玉窈,況且崔玉窈確實也算是幫過宋今瑤,幫了宋今瑤就等于幫了燕家。如果可以,她倒也是想還了崔玉窈這個人情,可是這事,當真有些難辦。
主要他們算不得崔玉窈的直系長輩,這退婚的事,還是要崔忘年那個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出面才行,可那老東西能答應嗎?
跟出來的段懷義見這情景嘖了聲:“這崔氏還真是忍心,把自己親侄女推入那樣的火坑。”
崔玉窈當時和長公主府定親時,京城不少圈子內的人都在背后議論,說是崔家人這是想跟皇家攀親想瘋了,真是不挑嘴!
京城就連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都避著長公主府,崔氏倒好,巴巴地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親侄女雙手奉上。
老皇帝身子骨不好,好幾年沒有選秀了,段懷義一點都不懷疑,若是宮內重啟選秀,崔家定是第一個巴巴把女兒送進去的人家。
聽到段懷義這一句,崔玉窈臉上有些難堪,抓著宋今瑤的裙擺低下了頭,在姑母崔氏的眼里,這門婚事是千般萬般的好,可瞧瞧,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說那是火坑。
剛剛大家臉上的為難,崔玉窈也有看到,心知這事燕家人出面確實也是她強人所難了。頓時,她心中升起一股絕望,身子也跟著顫抖,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宋今瑤見著崔玉窈這般模樣,心中不忍,這年代女子嫁錯人,當真是毀了一輩子,很多心酸,她深有體會,最后沉聲道:“玉窈你先起來,這事有些難辦,不過我們會盡量想想辦法。”
她這人不喜欠人人情,如若能幫,她自然會幫,但也僅僅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圍內。
聽宋今瑤這么說,燕家兄弟自然是要支持,也點頭道:“你的婚期定的是明年,還有半年時間周旋,也莫心急,容我們想想。”
幾人都沒把話說死,能不能成誰也保證不了。
聞燕家人愿意出手相助,崔玉窈感激不已:“謝宋夫人,謝國公爺,謝姑丈”
只要燕家愿意出手,她就還有希望!
柴房內。
崔氏還在一臉期盼,勝券在握地等著被放出去。
她聽到隔壁柴房里的段懷瑾都被段懷義接走了,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會沒事。
又聽到門外守門的護衛似乎喊了一句“二爺”,她便知,定是燕北鶴在外面。
一定是大哥給燕家施壓了,燕北鶴接她來了!
如此想著,她慌亂的理了理衣襟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拍門喊起來:“燕北鶴,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趕緊讓人放我出去,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這樣對待我,傳出去肯定會落個苛待正妻的名聲燕北鶴!等成兒回府,知道你如此對待他的生母,也定會對你這個父親心生怨恨!”
沒料到,下一刻兩個婆子端著一杯毒酒就進來了。
“二夫人,別喊了,二爺不會見你了。”
另一個婆子撇嘴也道:“二爺說了,法華寺一行,二夫人受了驚嚇一病不起,藥石無靈,終是沒熬過,去了。”
倏地,崔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們說什么?什么意思?”
她沒有生病,怎么就藥石無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