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深的信息過來后,喬熹好一會兒都沒有回。
他只好又發了一條過來。
抱歉,別生氣。
沒生氣,如果你父母想見今越的話,我可以下去,但是,我不去你車里。
太難為情了。
已經很多次了,而且又是在醫院,像什么話。
好,我在草坪那邊等你,我現在給我媽發消息。
嗯。
霍硯深還不打算跟霍夫人說他和喬熹的進展,目前他也沒有什么把握。
只是給霍夫人發信息說喬熹不在病房,讓他們過去看今越。
這個時候,已經挺晚了,樓下幾乎沒有什么人。
喬熹到的時候,霍硯深坐在一張戶外椅上等她。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輪廓有些模糊,朦朦朧朧的一層光附著在他身上,依然耀眼。
喬熹邁步過去,剛到他身邊,他長臂一撈,她便跌入他懷里。
男人灼灼的目光望著她,即使沒有說話,也讓她的心跳驟然加快。
“熹熹,謝謝你。”
霍硯深把頭貼在她胸口,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怎么突然想謝我?”
“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真的。”
這四年,他很孤獨,也很難過。
尤其是出國那三年。
他不敢回來,怕會忍不住來找她,怕會惹得她不高興。
“熹熹。”他在她的胸前蹭了蹭,“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喬熹抿了抿唇,捧著霍硯深的臉,把他從懷里撈出來,“給我一點時間。”
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理清她的思緒,也沒有那么快輕易做決定。
她不像以前,擁有可以不顧一切奔向他的勇氣。
只是暫時的放任了自己的心。
他啞著嗓子說:“好。”
抬頭,將她垂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在她耳后,喬熹卻握住他的手,拉著他的手背放在眼前。
他右手的指關節上,中間三根手指上的疤痕還有點明顯,她輕聲問:“疼嗎?”
霍硯深指尖顫抖了幾下,喉嚨有些哽,“不疼。”
喬熹看著他的傷疤,眸色黯然,霍硯深松開她的手,把她摟在他胸口,“那天的事,不提了。”
他不想她難過。
以前,也許他會介意她和季牧野的關系。
想到他們接吻,想到他們也做了他和她做過的事,他心如刀絞。
后來,他覺得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就夠了。
沒有什么,比她回來更重要。
喬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處,能聽到他心臟有力搏動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她從他懷里出來,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你回酒店休息吧。”
霍硯深感覺到她的眼里,少了一些溫度。
他摸向她的臉,低聲問:“是不是我又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了?”
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
以前,也許他可能確定她愛他。
經歷了她頭也不回選擇嫁人的過程,他對自己沒有那么大的自信了。
甚至也無法再猜測她的心。
“不是,我們先冷靜冷靜。”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沖動?”
霍硯深的心被她攪亂了。
對喬熹來說,確實是有些沖動。
那一瞬間的情潮涌動,讓她忘乎所以,把所有的包袱,暫且都放下了。
但情潮過后,身體里的荷爾蒙漸漸冷卻下來,那些隔在他和她中間的屏障,顯得尤為明顯。
“也不算是沖動吧,我目前想的最多的是今越的病,懷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遲點再說。”
她想從霍硯深懷里出來。
昨夜的沉淪和她現在的變化,讓她有點擔心,擔心把心放出去會回不來。
她和霍硯深之間,是不確定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