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下來!”
這一抓,沒有抓向錢通的要害,而是抓住了那面青銅古盾的邊緣。
魔種全力爆發!
堅硬無比的中品防御靈器,在接觸到那只手的瞬間,靈光竟然迅速黯淡,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滋滋作響。
林寒借力一扯,整個人像是一張狗皮膏藥,貼上了錢通的身軀。
“滾開!”
錢通驚恐大吼,筑基期的護體真元全面爆發,試圖將這個瘋子震飛。
但林寒張開嘴,露出一口被鮮血染紅的牙齒,對著錢通那白凈的脖頸,狠狠地咬了下去!
這根本不是修士間的斗法。
這是野獸捕食。
是最原始、最血腥的廝殺。
“啊――!”
錢通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護體真元雖然震碎了林寒的幾根肋骨,卻擋不住那張蘊含著吞噬法則的嘴。
牙齒刺破皮膚,刺入血管。
筑基期那精純無比、蘊含著液態真元的鮮血,瞬間涌入林寒的口腔。
轟!
林寒感覺自己吞下了一顆太陽。
那股龐大到恐怖的能量在他體內炸開,原本練氣七層的瓶頸像紙一樣被捅破。
練氣八層!
練氣九層!
“松口!你這個瘋子!松口啊!!”
錢通瘋狂地捶打著林寒的后背。
每一拳都帶著千鈞之力,打得林寒后背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但林寒就像是一只咬住了獵物喉嚨的鱷魚,雙腿死死盤在錢通腰上,右手扣進他的琵琶骨,任憑身體被打得稀爛,也絕不松口半分。
他在賭。
賭是錢通先被吸干,還是自己先被打死。
這是一場關于生命力的豪賭。
顯然,魔種贏了。
隨著大量筑基真元被吞噬,林寒身上的傷口開始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蠕動、愈合。
而錢通的反抗卻越來越弱,那原本飽滿紅潤的臉龐迅速灰敗,眼窩深陷,頭發大把大把地脫落。
“不……我是筑基……我是……”
錢通的聲音變成了漏風的風箱。
他眼中的怨毒逐漸變成了絕望的灰白。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堂堂筑基修士,竟然會死在一個連法器都沒有的練氣期小輩嘴里。
十息之后。
“撲通。”
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林寒緩緩松開牙齒,吐出一口帶著碎肉的污血。
身下的錢通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尸,那身金絲長袍空蕩蕩地掛在骨架上,顯得格外諷刺。
“呼……呼……”
林寒翻身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大口喘息。
太險了。
只要錢通剛才再多堅持一息,或者在近身前多放一個法術,現在變成尸體的就是自己。
但贏家通吃。
林寒感受著體內奔涌如江河般的靈力。
雖然還沒有筑基,但他現在的靈力總量已經遠超普通的練氣大圓滿,甚至觸摸到了那層天花板。
只要再進一步,就是筑基。
他掙扎著坐起身,全身骨骼噼啪作響。
那些斷裂的骨頭在魔種的反哺下已經重新接續,新生的肌肉比之前更加堅韌,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林寒伸手,從錢通干癟的手指上擼下一枚鑲嵌著藍寶石的儲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