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聞,眼中精光大盛。
大乾現在政策頻出,為的就是增強國力,但國力之爭,往往伴隨著利益的重新分配。
每一次變革,都必然觸動舊有貴族的根基。
這幾乎是一件必然的事!
就比如這推恩令,一旦成了,天下藩王實力大損,武曌的權利則隨之暴漲。
皇權與勛貴之間的資源爭奪,本就是一場你進我退的博弈。
這一點,蕭晴身為多年的假太后,自然看的明白。
如今大乾的中層權貴與士族,當看到這一系列的政策,定然心懷憂慮。
陳先生這一計,正是看準了他們的軟肋。
“妙啊!”
“此計攻心為上,不費一兵一卒,卻能挖大乾之根基,若操作得當,確可令大乾人才與財富外流!”
“先生,您果然有東西,蕭晴佩服!”
蕭晴先是贊嘆了一聲,也覺得這一計十分不錯,算是一記不折不扣的陰謀,緊接著便更為迫切的追問道。
“先生,您方才說有兩計可削大乾國力,第一計是釜底抽薪,那第二計呢?”
陳先生見第一計被認可,心中稍松了口氣,自信也隨之而起,他接著驟然出聲道:“我這第二計,名為金帛動心,離間嫁禍!”
“簡而之,便是設法接近高陽之弟高長文。”
“此人貪財好色,品性有虧,正是我們最佳的突破口,我們先以重金厚禮結其歡心,狠狠砸錢,再投其所好,贈以絕色美人,令其一步步陷入我們編織的羅網之中。”
“屆時,便可為我們所用!”
這話一出。
蕭晴不由得愣住了。
給錢?
狠狠地砸錢?
收買高長文,利用高長文來做文章?
蕭晴眉頭緊皺,不由得道,“先生的第一計,蕭晴覺得十分不錯,可這第二計,是不是過于理想了?”
“那高陽雖狂,卻御下有術,高長文雖比較荒唐,比較愛財,卻也未必敢背叛其兄。”
“先生可別忘了,這論道會之所以聲勢如此浩大,其根本就在于高長文惹出的禍,要不是高陽出手,高長文都得去天牢,這份兄弟之情,高長文豈能輕易忘掉?”
“想指望高長文,從他身上做文章,只怕很難啊!”
陳先生聽聞這話,絲毫不慌,反而羽扇輕搖,臉上露出一種洞察人性的冷笑。
“蕭大人,這你可就錯了。”
“活閻王為了其弟挺身而出,這的確不假,高長文也必定心中感激,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不能對其做文章。”
蕭晴皺眉,“先生這話,是何意思?還請先生解惑!”
“蕭大人,你對人性的了解太少了,其實人性之弱,往往不在大是大非,而在日常點滴的腐蝕!”
“活閻王如今聲望如日中天,雖無宰相之名,卻名揚天下,你想想,高長文身為次子,上有如此耀眼的兄長,他這輩子,還能分到多少家產?還能有多少出頭之日?”
“高陽越強,高長文便越弱,他心中豈無怨懟?只是平日被高陽光芒所壓,不敢表露罷了。”
蕭晴蹙眉:“可他兄弟二人感情似乎十分不錯。”
但蕭晴這話剛出,陳先生便一收羽扇,斷然道。
“錯!”
“又錯?”
蕭晴聞,一臉愕然。
“蕭大人,所謂的感情在利益與欲望面前,往往不堪一擊。”
“我命人調查過高長文,其人好色貪財,品性有虧,此乃其致命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