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泊有些難以置信。
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武榮一雙眸子深邃,捋著短須,“本王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好事?”
武泊愣住了。
武榮看向武泊,點頭道,“不錯,正因活閻王如此坦蕩,反而才顯得問心無愧,他直接說了收了蠻夷的錢,要涉足海上生意,所以出面保人,這才找上我們!”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心中無鬼,說明他先前沒有坑我們,反而認為先前所獻之計是份人情,這才理直氣壯前來索要,若他心中有愧,豈會如此光明正大?”
武泊一聽,覺得這番話很有些道理。
“父王此,頗為道理!”
武榮繼續道,“而且,你可別忘了,那呂有容可說了,活閻王有再度入仕的的可能,他能如此之硬氣,恰恰說明這消息的真實性。”
“區區一個無關緊要的蠻夷小子,放了便放了,也算賣高陽一個面子。”
“你派人去府衙一趟,把案子撤了,高陽此人雖不能為友,卻也決不能為敵!”
“是,父王!”
武泊應了一聲,轉身走了下去。
很快。
天牢內被打的幾乎連安德森都認不出的安德魯,便被陳勝吳廣給撈了出來。
安德森父子相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當然。
這安德魯是絕對無法離開長安城的。
對此,安德森也是心知肚明,十分自覺的找到高陽,說海上太過危險,不如讓安德魯在長安城生活,拜托高陽多加照顧一番。
高陽對此,自是笑著答應。
“……”
皇宮。
御書房。
武曌正批閱著奏章,聽著小鳶低聲稟報著高陽的動向。
“哦?”
“高陽為了一個西洋蠻夷的兒子,親自派陳勝去廣陵王府要人?理由是收了錢,要搞海上生意?”
武曌放下朱筆,鳳眸中閃過一抹玩味。
“啟奏陛下,不止如此,見了那西洋蠻夷的當日,高相便去了黑風山,似是將一塊地給圈禁了起來,派人嚴加看守,不知在搗鼓些什么。”小鳶補充的道。
武曌聞,也是有些好奇。
“單獨圈了一塊地?”
她鳳眸一挑,卻也沒在意的道,“估摸著又在弄什么長生瓜之類的東西,打算圈一波吧,只要他不把天捅個窟窿,就由著他折騰吧。”
“這總比什么論道會,一人噴百家要好。”
“是!”
小鳶低聲應了一聲。
武曌繼續拿起朱筆,開始批閱奏折,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長安城中不少消息靈通的權貴也聽聞了此事,但幾乎都如武曌一般,未將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畢竟與高陽昔日所為——無論是論道會揚名,一人噴百家,讓不少大儒直接原地吃席,還是公然于藩王面前搶親相比。
此事著實微不足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看似不起眼的紅薯,一旦育成,將在這世間掀起何等驚天駭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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