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囁嚅道:“臣妾自知因皇上的-->>寵愛走到了貴妃的位置,身份本是非常低微之人,這自然是臣妾的錯若臣妾沒有高至貴妃,又怎會被人用來與皇后娘娘做對比”
說著,她已泣不成聲,委屈至極地啪嗒啪嗒地掉著眼淚。
昭衡帝前段時間,本就因忌憚水仙而冷了她一段時間,前兩日便自己回過味來,知道自己太過荒謬,竟然疑心水仙。
這段時間的金銀財寶都是補償,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將欠她的都要補償清楚了,卻沒想到今天在御花園里,被那三個蠢貨又引起了她的傷心事!
“仙兒,你看著朕。”
昭衡帝抬起她的下巴,對上了她破碎感十足,盈滿水光的眼睛。
看著如此動人而委屈的她,昭衡帝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是朕親封的貴妃,若是有人質疑你的位置,便如同質疑朕!”
這話,可是天大的帝寵。
幾乎是將她這個瑾貴妃的名頭與皇上的名頭連在一起,如此尊榮,自昭衡帝登基后,便只賜于過她。
其中感觸最深的莫過于水仙,前些時日對她身份最過介懷的,首當其沖的便是昭衡帝。
在她精心計算下,如今急于維護她的,也是昭衡帝。
水仙似是被深深感動,撲進了昭衡帝的懷里,找到歸宿般痛哭不止。
昭衡帝輕撫著她的脊背,感受著她因哭泣而產生的震顫,他心中酸澀,可被她依賴又覺得十分滿足。
盡管,昭衡帝的政務依舊忙碌,但他還是在禮和宮陪她到水仙哭累了睡下。
幫她掖好被角,昭衡帝將一直守在內室的淑兒叫到一旁,囑咐好她要照顧好水仙,這才抬步從內室離開。
婉妃三人跪在殿內已有一個多時辰,膝蓋早就麻木,腿更是從一開始的酸澀不止,變成如今宛如兩條僵硬的木條一般,只偶爾傳來入骨的刺痛。
聽到昭衡帝從內室出來的腳步聲,三位妃嬪全都帶著期冀地直起身,目光半是躲閃地看向昭衡帝的方向。
她們惹了圣怒,是自然不敢坦蕩地直視天顏的。
可是跪得太久了,她們又是懼怕,又是帶著希望地看向昭衡帝的方向,期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一句“起來”。
然而,回應她們的只剩昭衡帝冰冷的側臉。
他目不斜視地從三人的身側經過,帶起的風擾亂了她們的裙角,對方竟毫不留戀,似是將她們當成了不存在一般。
婉妃原本稍微撐起的身子,也終于絕望地軟了力氣,頹廢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發髻上的朱釵亂晃,發出細碎的聲響,在安靜的夜里十分明顯。
可向來以皇后為目的,擁有著極高自尊的婉妃此時只覺得尷尬異常,連儀態都顧不上了。
昭衡帝走后,德貴妃等人也陸續地離開。
禮和宮的殿內,除了伺候的宮人以外,便只剩下了婉妃、韻嬪和溫貴人。
皇上下旨讓她們跪在這里,如今沒有得到圣旨,她們也不敢起來,只能在這里跪著。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
本就很晚臨時趕過來的妃嬪,此時更是面如菜色,形容狼狽。
就在這時,淑兒從內室出來,然后轉身掀簾。
暖色的燭光從簾子的縫隙里透出,那燭光稍暗了下,隨即走出了個曼妙的身影。
跪在殿內的三人已經昏昏欲睡,可身體的痛苦又讓她們睡不著,身子不住地打著擺。
緩步而來的水仙長發綰在一側,剛睡醒的模樣,皮膚細白身姿纖長,顯然與那極為狼狽的三人不同。
水仙剛一來到正殿,就察覺到了三人分別投來的怨恨的目光。
她輕撫手心,淡笑著感慨。
“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骨頭如此硬的人,一次竟見到了三個。”
婉妃張了張嘴,想要咒罵水仙,可她張嘴的時候,扯到了干裂的唇瓣,隱隱浮現起一抹痛感。
讓她頓時失去了力氣,不甘地垂下頭,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地面。
至于其他兩個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樣。
水仙看著她們三個如同落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她輕笑一聲,給了她們臺階。
“這樣吧,本宮也不是個不能容人的,在這里給本宮磕個頭,告個歉,現在就能回宮。”
“若是不做那本宮還要回去睡個覺,或許諸位娘娘小主要到明日晨會時再起了。”
磕頭?!告歉?!
三人猛然抬眸,眼底均掠過了不敢置信。
這個賤婢,竟然還不依不饒了!
水仙只扔下這幾句話,懶得多說,如今看著三人目光憤恨,她輕勾了下唇角,也不勸,也不繼續侮辱,轉身就要回到內室。
然而,就在她剛剛轉身的時刻,突然從身后傳來了咬緊牙關的道歉聲。
“臣妾,認錯!”
隨即響起的,是磕頭發出的悶響。
水仙沒轉頭,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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