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排的馬車,也差不多該到了,咱們走吧。”
盧厚點頭,張了張嘴,沉默地看了看盧老爺好一會,這才搖頭嘆氣離去。
盧老爺看著兩人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只有一聲長嘆。
“哎,真是造孽啊!”
與此同時
臨安府大牢內。
潮濕陰冷的地面上,空氣中混合著霉味、血腥與穢物的惡臭等各種刺鼻味道,令人胃酸翻涌。
過道兩側的牢房里,各式各樣的犯人神情不一。
有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雙眼赤紅,死死盯著來來往往的獄卒。
有家破人亡的賭徒,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也有因貪墨被抄家的官員,麻木地靠著冰冷的石墻,雙目空洞。
咒罵聲、哭喊聲、鐵鏈拖地的摩擦聲,此起彼伏。
而走廊深處,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卻異常安靜。
牢門緊鎖,與其他牢房并沒有不同。
里面卻不見尋常囚犯的癲狂絕望。
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盤膝靜坐在鋪著干草的石床上。
他眉清目秀,衣衫雖有褶皺,卻依舊干凈,即便關在監牢深處,呼吸仍舊平穩。
這時,幽暗的走廊深處,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一個獄卒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地領著一個身著官袍的中年人,停在了這間安靜的牢房門前。
“大人,此人便是盧璘。”獄卒躬身介紹。
牢門內的盧璘聞,緩緩睜開雙眼。
他看了一眼門外的中年人,隨即又輕輕合上了眼,一點也不意外。
這幾日,一波又一波的人前來。
有拍著桌子厲聲審問的,有拿著各種刑具威嚇的,也有循循善誘,許諾自己能免死的。
方式盡管不同,但目的相同。
都是逼迫自己承認府試。”
“你還不知道吧,因為你這首詞,柳閣老如今在朝堂之上,處境可是相當不妙。”
盧璘聞淡笑,緩緩搖了搖頭。
“柳閣老是柳閣老,我是我。”
“《滿江紅》沒有被任何人影響,不用費盡心思借此和柳閣老扯上關系。”
盧璘開口先定下談話的基調,周硯的語陷阱對他沒起半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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