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教諭在一旁看得心里滴血。
被這廝搶先了!
他怎么就沒想到!
傳天下級別的原稿,若是能拿到手,哪怕只是放在縣衙書房供奉著,整個清河縣的文運都能因此水漲船高。
這可是潑天的政績,更是無價的瑰寶。
盧璘看著縣太爺那張寫滿了渴望的臉,心中平靜無波。
他微微后退半步,避開了縣太爺幾乎要貼上來的身體,恭敬地行了一禮。
“大人謬贊了。”
“學生才疏學淺,此文不過是拾了家師牙慧,僥幸得之。”
“家師臨行前曾有交代,學生所有文章,皆需由他老人家先行過目,學生不敢自專。”
他直接把沈夫子搬了出來。
縣太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沈大學士?
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一位大學士搶東西啊。
“是……是本官唐突了,唐突了。”縣太爺訕訕地笑了笑,眼中的失望難掩。
心里更像是在滴血,這可是傳天下級別的原稿啊!
一旁的主考官教諭,心里卻樂開了花。
好!
懟得好!
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不過,教諭的心思活泛得很快。
傳天下的原稿沒指望了。
可這里,不是還有一篇達府之作嗎?
目光一轉,落在了一旁的崔皓身上。
主考官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緩步走到崔皓面前,用一種極為鄭重的語氣,躬身行禮。
“崔公子,老夫有一不情之請。”他指了指崔皓桌上的考卷。
“公子這篇達府之作,立意高遠,文采斐然,老夫愿出三百兩紋銀,求購此文原稿,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崔皓微微頷首,算是應允。
區區一篇達府之作,對他而,算不得什么。
盧璘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一篇達府文章的原稿,就能值三百兩銀子?
這幾乎是尋常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款。
為什么他們對原稿如此熱衷?
似乎是看出了盧璘的困惑,主考官教諭撫著胡須為盧璘開口解惑:
“盧小友,你可知,這文章原稿,為何如此珍貴?”
盧璘搖了搖頭,虛心求教。
“因為這原稿,早已超脫了紙墨的范疇。”
“尤其是達府之上的經典,其本身,便是一件蘊含了文道力量與氣運法則的圣物!”
“說得再直白些,這就是一件文道法寶!”
法寶?
盧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教諭繼續開口解釋:
“后世抄本,讀的只是文字。”
“可觀摩原稿,卻能直接感悟作者落筆時那一瞬間的文道真意,觸發‘文氣共鳴’,其修行之效,遠勝閱讀抄本十倍不止!”
“這還只是其一。”
主考官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盧璘。
“更重要的是,擁有原稿,便等同于擁有了對該學說的最終解釋權!”
“就如小友這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日后天下人若對此道有任何爭論,皆需以你的原稿為尊,以你為本源!”
“這便是權柄!”
“而且頂級原稿出世時,更能引動‘天降文曲’、‘地涌金蓮’這等異象,反哺一方水土,永久性地提升一地文道底蘊!”
主考官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著盧璘,眼神復雜。
有羨慕,有驚嘆,更多的是一種提醒。
“所以,盧小友。”
“你這篇傳天下之作的原稿,一定要好生保管。”
“妙用無窮無盡,遠超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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