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當然不會認為劉平也會參與其中,這事情對于劉平來講,真不算大事兒,他要貪污受賄,這點兒小錢他也看不上。
不過這事情竟然是一個普遍現象,那么整改的難度就很大,法不責眾。
就像在炎州聽了廖培誠所講,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一部分領導可以管好自己的雙手,出淤泥而不染,已經難能可貴了。
楊定心里想的則不同,自己單身一人,也沒什么親戚,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別人不敢捅的馬蜂窩,自己敢去惹一惹。
無奈自己的權力有限,有些領域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
就在此時,包間門被推開了,一個強壯有力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在外邊兒接了個電話,讓你們久等了。”
聽到這個聲音,楊定便能想象到劉平朋友沉穩的性格和嚴肅的表情。
楊定轉過頭去,怎么是他!
劉平看出了楊定眼神的怪異,“怎么了,我來介紹一下,楊定,這是我朋友,蘇江河,你稱呼蘇總就行了。江河啊,這是我干侄子,楊定。”
“楊定你好,聽你干姨父講,你年輕輕輕就已經是鄉鎮的主要領導了,不錯不錯。”
蘇江河,把田曉潔右臉劃破的人就是這個人。
楊定看了當然吃驚,沒想到他會是劉平的朋友,蘇江河可是搞毒品生意的人呀,楊定此時對劉平的好感開始降低。
蘇江河是個大毒品販子,而劉平是登河市公安局長,楊定腦子此時很亂,他真沒想到自己與蘇江河會在這樣的場合如此快的見面。
楊定可不能表現出敵意,了解敵人,才能找準敵人的弱點,說道,“蘇總你好,和你們這些做大生意的相比,我這芝麻小官兒可真不算什么,蘇總請坐。”
蘇江河坐下以后,把衣袖拂起,“前不久去了趟泰國,瞧,把我曬得,楊定我告訴我,你干姨父知道,我以前可沒這么黑的,呵呵。”
楊定怎么會知道蘇江河之前皮膚是什么顏色呀,“蘇總,皮膚黝黑一些挺不錯的,看上去健壯,而且更顯成熟穩重。對了蘇總,你是做什么意思的。”
“哦,進來我也沒把我的名片發上,來,我也片一‘騙’你,呵呵。”
蘇江河拿出他的名片,楊定雙手接了過來。
這個黑道人物,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身份來偽裝自己,不過既然敢把名片給自己,那么他肯定在正行也有些生意。
楊定看了看,登河市第一當鋪總經理,哼,還真會找一個光鮮的身份作掩飾,不過連那天小館子的老板都知道蘇江河是個道上的混混,一張名片而已,真可以把黑的變白嗎。
楊定笑了笑,“蘇總,當鋪生意我可不了解,不知道你們如何盈利。”
聊到了當鋪,蘇江河的興趣好高很高,“楊定,這當鋪可是有名堂的,做好了穩賺不賠,而且利潤是翻倍的賺,做不好可就是血本無歸啊,哈哈,劉平,讓服務員上酒,咱們邊喝邊聊。”
“行。”
劉平叫來了服務員,態度很強的批了起來,僅有幾個涼菜怎么行,酒和熱菜馬上開始傳,人都到齊了,還沒有反應,真是服務質量低下。
當鋪最早起源于南北朝,是佛教寺院的貢獻之一,臨時缺錢的人可以拿東西去換取銀兩。
不過很快當鋪的功能被一些不法的人員經過改良,成了斂財的工具。
“楊定,古代的黑社會看準了這個機會,把急需用錢的人找到,什么都可以抵押,不管是不動產的良田和宅子,動產的雞、鴨、牛、豬,當這些人還上錢來贖當的時候,動產和不動產都還給他們,不過要收非常高的利息。”
蘇江河講得很認真,楊定已經開始疑惑了,這蘇江河真是開當鋪的嗎?怎么對當鋪的歷史也這么熟悉,沒有研究的人肯定不會講這些事情出來的。
楊定說道,“蘇總,你這么講我就明白了,其實當鋪就是現在放高利貸的地下組織,對吧。”
蘇江河笑了笑,“楊定,過去的當鋪你可以這么理解,和現在的高利貸差不多,不過現在的當鋪不同了,辦了營業執照,我們也是合法經營的。”
楊定搖了搖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蘇總,其實當鋪我在街上見過幾回,不過都是關著門,我也不知道里邊兒究竟什么樣子,為什么不開門營業。”
服務員端來了熱菜,楊定說完也起身給兩人斟酒。
劉平對當鋪也有一定的了解,說道,“現在很多當鋪和古代一樣,都是高門檻高柜臺,其實他們一直在營業,或者可以說是24小時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