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媛的話像一根淬了冰的針,猛地扎在庭院的暖意里。
她攥著婚紗的裙擺,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眼神卻死死黏在霍景御身上,仿佛要將他的身影刻進眼里。
“你忘了嗎?上次我在醫院發燒,是你讓護工一定要守著我,我想吃城南的老字號糕點,是你讓助理跑了三趟才買到。這些不是喜歡是什么?”
霍景御將蘇清和往身后護了護,西裝袖口下的指節繃得筆直,語氣里的溫度徹底褪盡,只剩刺骨的寒涼。
“守在你床邊,是因為清和擔心你病情惡化,買糕點,是清和特意叮囑我去買。蘇清媛,我做的所有事,出發點從來都是清和,與你無關。”
“不可能!”
蘇清媛猛地尖聲反駁,手里的鮮花落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狼狽。
“你明明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霍景御垂眸看著她,目光冷得像初冬的湖面。
“我以為你只是心思敏感,沒想到你會用這些事扭曲事實,甚至穿著婚紗跑到這里來胡鬧。”
蘇清媛被他看得渾身發顫,卻不肯松口,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瞬間白得像紙。
她扶著身邊的花架,身子搖搖欲墜,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聲音也弱了下去。
“我知道我錯了……可我快死了啊。醫生說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想在臨死前,能讓你陪我說說話,就算只是假裝喜歡我一次,不行嗎?”
她轉頭看向蘇清和,眼神里帶著哀求,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逼迫。
“清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不能讓讓我嗎?我都快死了,你難道連這點心愿都不肯滿足我?你要是真把我當姐姐,就該勸勸景御,別這么狠心對我。”
周圍的空氣瞬間靜了下來,老街坊們看著蘇清媛虛弱的樣子,臉上都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蘇清和攥著霍景御的手,指尖微微發涼。
她想起小時候蘇清媛總搶她的糖,總把做錯的事推到她身上,可每次蘇清媛一哭,家里人就會讓她讓著妹妹。
這種熟悉的窒息感,讓她心里一陣發悶。
可沒等蘇清和開口,霍景御已經拿出了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按動。
他抬眼看向蘇清媛,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我已經報警了。你利用重病博同情,惡意誹謗我和清和,還私闖和濟堂后院鬧事,這些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至于你的病情,我會讓律師聯系醫院,確保你能得到治療,但這不是你傷害清和的理由。”
蘇清媛愣住了,她看著霍景御手里的手機,又看了看他冰冷的眼神,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直流。
“霍景御,你好狠的心……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對我有一點憐憫,原來你的溫柔,從來都只給蘇清和一個人。我在你眼里,連陌生人都不如,是嗎?”
“是。”
霍景御毫不猶豫地回答,“在我心里,只有清和是特殊的。其他人對我來說,和路邊的陌生人沒有區別。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清和身上,更不該破壞我們的求婚。”
蘇清媛的臉色徹底垮了,她癱坐在地上,婚紗上沾了泥土,看起來格外狼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越來越近。蘇清媛看著越來越近的警車,突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趕過來的警察攔住了。
“蘇清媛,有人報警稱你涉嫌誹謗和尋釁滋事,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拿出手銬,語氣嚴肅。
蘇清媛看著霍景御,眼里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霍景御,蘇清和,你們會后悔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霍景御沒有再看她,只是轉過身,輕輕擦掉蘇清和臉上的淚痕,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