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數完最后一個數,我會睜開眼,我希望那時候要么刀入鞘,要么頭落地。”
魏血鷹第一個收回了刀。
柳聒蟬點了點,長劍落在了手里。
“厲寧!你……”沃山有些怕了。
他身后那些白狼王庭的士兵更是怕,這一戰因為厲寧死了多少人,他們心知肚明,也知道厲寧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所以這一刻他們都在打顫。
終于第一個人趕緊將彎刀收了回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收刀。
而厲寧則是仍舊閉著眼睛,豎起了一根手指:“一!”
當當當當——
彎刀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那些來不及收刀的干脆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彎刀扔在了地上。
就連沃山也是如此。
此刻他后背已經濕透了,就連額頭上也已經見了汗,剛剛那么一個瞬間,對于他來說太過漫長了,他一直在掙扎。
他不想扔刀,一旦扔了刀就相當于是示弱了。
他想賭一把,賭厲寧不敢真的殺他。
可是現在掌握生殺大權的實際上不是厲寧,而是柳聒蟬啊,柳聒蟬一個江湖人士,殺了他之后遠遁,整個白狼王庭翻遍各國也未必能抓住他啊。
而且誰會得罪一個天下第二劍客呢?
這不是找死嗎?
劍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啊!
你抓不到他,他總能找機會殺了你,那余生連拉屎都要帶著千軍萬馬了。
厲寧卻閉著眼睛,只管數數。
但是他越是如此,壓迫感越是強,他就是在逼著沃山自己做出選擇!
仿佛在告訴沃山。
命在柳聒蟬的手里,也在你自己手里,是生是死,是服軟還是整個人都變硬,你自己選擇!
“呼呼——”沃山想要隱藏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卻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厲寧緩緩睜開了眼睛。
環視一周,突然一笑:“看來大家還都自己人嘛,刀掉了,頭沒掉就是好事,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有的聊了。”
“魏血鷹。”
“在!”
“還不給二殿下賠禮道歉,人家二殿下不和你計較,刀都扔了,這場比試雖然沒有比完,但是格局上,你可是輸給二殿下了。”
魏血鷹嘴角上揚,然后雙手抱拳:“二殿下,魏血鷹佩服,之前用刀指著二殿下,是我無禮了,我是個粗人,一直都這么不懂禮數,還望二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罷直接轉身,翻身上馬。
再次和沃山來到了同一高度。
沃山臉色鐵青,他怎么會聽不出來呢?厲寧和魏血鷹表面上是在罵魏血鷹,實際上句句都在罵自己啊!
厲寧看向柳聒蟬:“收了劍,都是自己人。”
柳聒蟬點頭收回了八日劍。
厲寧看向了沃山:“二殿下,現在我們該好好聊聊了,殿下來此到底為了什么?我不相信像殿下這種明事理顧大局的人是來鬧事的。”
“你……”
沃山看著厲寧臉上的笑容,這一刻他之前所有的囂張仿佛都成了笑話。
那些狠話現在竟然有點說不出口了。
其實從沃山扔下手中彎刀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今日是占不到一點便宜了,想要帶走他的親衛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了。
攻心為上,厲寧向來擅長做這種事。
“我有一個親衛……”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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