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不要打馬虎眼,姓趙的可是把你帶回酒店了。”
周凝走出走廊,到大堂接的電話,“這么清楚,在我身上裝定位器了?”
“我沒跟你鬧著玩。”溫國良警告她,“你要是辦不成事,我倒霉了,你也別想落著半點好處。”
周凝沒說話。
手指太過用力攥著手機,指關節微微泛白。
溫國良等了會她沒說話,又緩了態度,說:“你就當幫幫爸爸,是不是,再怎么樣我也是你爸,只要能讓那姓趙的離開青市,回他的港城,我可以當做什么事沒發生過,你和他的事,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更別說是你媽,我也不管你們怎么勾搭一起的,行不行?”
周凝靠在墻壁上,跟沒了力氣一樣,說:“我說了,你別抱希望,我沒說能成功,您這幾天和他接觸下來,還不了解他是什么風格嗎?他直接挑明和我說了,公私分明。”
“你想想辦法不會?”
“我沒辦法。”周凝坦白說了,“抱歉,幫不上什么忙了。”
說完,周凝先掛斷通話,置之不理。
外面的街道燈火通明,酒樓門口停滿車子,今晚真的很熱鬧,她卻和熱鬧格格不入,很想找地方躲起來。
周凝揉了揉眉心,長舒一口氣,回到包間,坐在梁舒逸的身邊,剛坐下,周母同她說:“剛剛商量,等開春后,沒那么冷了辦婚禮,大概四月底五月初的時間段,再去找人算個好日子。”
梁舒逸也問她:“怎么樣,這個時間?”
“可以。”周凝沒有任何脾氣,遲早都是要結婚的,她已經答應了梁舒逸,不能食,再怎么樣,這個婚都得結下去。
梁舒逸的父母最后敲定:“那就這個時間點了,先在港城辦一次,再來青市辦一次,結婚那些流程我們再商議。”
周母說:“你們倆準備什么時候先領證?”
周凝心里緊了下,下意識看梁舒逸,向他求救,他溫和笑著,跟周母說:“我想和凝凝回港城注冊結婚,手續可能沒那么麻煩,需要一個見證人,帶上一些證件就可以了。”
周母覺得哪里注冊都一樣,尊重他們倆的意見。
因為先在港城辦,所以按照他們那邊的習俗來,婚宴細節全部由梁家安排,不用周母太操心,這頓飯吃完,聊得很順利。
飯吃得差不多,梁舒逸出去悄悄準備買單,卻被告知單已經買過了,周凝跟了出來,問他怎么了。
“是不是你剛剛出來買單的?”梁舒逸捏了捏她臉頰,盡顯親昵。
“我沒有,應該是我媽提前結過賬,都到我們這邊了,沒道理讓你破費。”
“都是一家人了,還說兩家話,買單的事應該交給你男人。”
“你不是接受的西方教育嗎,aa制是主流吧。”
“a什么a,我不是你男朋友?”
周凝有點恍惚,其實他們倆……
梁舒逸忽地圈住周凝的腰,拉到一邊來,“有人經過。”
周凝差點踩到他的腳,抱歉一笑,“差點踩到你。”
“傻不傻。”梁舒逸被她的表情可愛到。
等那幾個人經過后,梁舒逸揉了揉她的發頂,說:“走吧,回去了,這么晚太冷了。”
周凝的視線一掃,視線里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形,她定眼望過去,趙靳堂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上打電話,他側著頭,一身黑色西裝,淡漠又疏離,他似乎有所察覺,微微側過頭來,視線直挺挺對上她。
幾乎是同一時間,周凝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和梁舒逸回包間,她沒敢再看趙靳堂一眼,心跳劇烈,甚至有些心虛,仿佛做錯事的人是她。
梁舒逸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低聲詢問:“怎么了?”
“沒事。”
周凝打起精神,目光低垂,盯著地面看。
快回到包間的時候,趙靳堂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快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開口,說:“凝凝?”
周凝全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住,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和恍惚。
她和梁舒逸停下來,梁舒逸說:“認識?”
周凝沒得躲了,直覺趙靳堂是故意的,她很快平靜下來,說:“認識。”
趙靳堂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剛剛還以為看錯人了,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好有緣分。”
梁舒逸問周凝:“凝凝,這是你朋友?”
周凝點頭:“嗯。”
趙靳堂一副和她湊巧遇到的樣子,說:“凝凝,不介紹一下?”
他的視線看著周凝,平靜無波。
周凝無處可躲,只能面對,向趙靳堂介紹梁舒逸:“這位是我未婚夫,梁舒逸。”
趙靳堂眼里一閃而過的玩味,沒有點破,伸出手和梁舒逸握了握手,“趙靳堂。”
梁舒逸同他握手:“你好,梁舒逸。”
“聽梁先生口音,不像本地人?”
“對,我是港城的。”
“咁啱嘅。”趙靳堂換了粵語,他說粵語時是另外的一番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趙先生也是港城人?”
“嗯。”
“好巧,能在青市遇到港城人。”
周凝心里忍不住說了句裝腔作勢,說的趙靳堂。
趙靳堂不咸不淡看向周凝:“凝凝,你爸爸在那邊,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這聲凝凝,叫得分外親密,透露他們倆個人的關系不淺。
周凝緊了緊手,冷若冰霜:“不用。”
梁舒逸是知道她家里爸媽早就離婚了,其他的則不清楚,念在是她父親的份上,打聲招呼不是不行,但她拒絕了。
他沒有勉強,尊重周凝,于是和趙靳堂說:“下次準備了禮物再正式拜訪。”
趙靳堂聳了聳肩,又問:“聽說好事將近了,什么時候辦婚禮?能討杯喜酒喝?”
周凝愈發肯定趙靳堂是故意的,當著梁舒逸的面,她不好說得太直接,而且梁舒逸的家里人都在,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梁舒逸笑笑說:“四月底五月初左右,屆時會給趙先生送婚禮請帖。”
“ok。”趙靳堂云淡風輕道:“那我靜候佳音了。”
他看了眼腕表,隨后說:“那就不打攪了。”
等趙靳堂走了,周凝手掌心密密麻麻出了一層冷汗,整個人處于僵硬狀態。
梁舒逸察覺出她的異樣,關心看她,她低垂著視線,有片刻失神,他說:“凝凝,還好嗎?”
“還好。”周凝很快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