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銳器,早就被收了起來,妝奩上的簪子釵環都是被磨平的,還大多都是木制。
姜遇棠發覺到,臉色不太好看。
忽地,背后傳來了腳步聲,在這鴉雀無聲的室內響起,似是那人從耳房沐浴完出來。
那腳步聲,沉穩有力,一下,一下靠近,踩在了姜遇棠緊繃著的神經上。
她隨身攜帶的匕首,銀針,還有一些保命的毒藥,全都不見了,固發的釵子,也被換成了一根極為簡單素雅的木簪子。
姜遇棠扭頭,就看到一襲單衣的謝翊和,長發帶著潮氣,只用了一根鴉青的發帶固定。
這樣沒有完全束住,讓人更為直觀的看到了那些青絲中不符合年紀的白發,大縷大縷的,黑白分明,比往日里看到的還要更驚心動魄。
可能是謝翊和注意到了姜遇棠的目光,眉眼清冷,垂下纖長的睫毛,看向了未綁住,散在了胸前的一縷,把玩在了長指間。
“很丑嗎?”
白了頭,也是他未想到的事。
謝翊和不是個很在意外形的人,但知道,姜遇棠是個十足看臉的人。
當初看上他,也多半是因為這副皮相。
“你要是不喜歡這些白發的話,明日我叫人找些烏桕來,將它們重新染成黑色。”
謝翊和走到了姜遇棠的跟前,低頭溫聲道。
燈火在罩子內暈出了柔和的光線,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姜遇棠的臉色冷冷,誠實道。
“你的發是黑還是白,都與我無關。”
“那倒也省去了麻煩。”
謝翊和沉聲說著,望著女人姣好的容顏,狹眸漸沉,抬手想要去撫她的臉龐,卻被姜遇棠給躲了一下,避開了。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停在了半空當中,身子一怔,又笑著詢問。
“時辰不早了,不歇嗎?”
姜遇棠的眼神冰冷,不摻雜任何。
“謝翊和,你應當知道,我不想與你宿在一塊,更不想再有任何的接觸。”
謝翊和的面龐俊美倜儻,清瘦的脖頸下,是精致凸出的鎖骨,還帶著未干的水珠,夾帶著潮濕的沐浴清香。
他唔了一聲,提醒說,“阿棠,你現下的處境,是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我要了,你就得給。”
果然,聽到這話,姜遇棠的手指收緊了幾分,眼中的冷意更盛。
謝翊和緊鎖著她的神色,話鋒一轉,接而說道。
“不過,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機會,回答我一個問題,再主動抱一下我,我就不碰你。”
能夠相安無事,姜遇棠自是愿意,只是想到這人的城府,又有些狐疑。
“什么問題?”
謝翊和的狹眸帶有陰霾,先聲問道,“你和進展到哪一步了,除了親吻,他……有碰過你嗎?”
這個他是誰,不而喻。
姜遇棠覺得這話有些可笑,“糾正一下,我和我師兄之間,如今算是有婚約的,何況,碰了又如何,不碰又如何?”
謝翊和俯身,不顧姜遇棠的反對,指背輕撫過了她的臉龐,觸感濕冷。
他的面龐沉郁,低聲說,“你了解我的,如果回答不是我高興的,那后果也絕對不是你想要的。”
姜遇棠覺得他這是自欺欺人,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回答出旁的答案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