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望著那抹背影,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山路濕滑,一行人拄著長棍,互相攙扶著,小心再小心,總算下了安瀾山。
姜遇棠回到了城中臨扎建起的軍營,從中得知了許多的消息。
北冥璟又奪下了一城,帶著將帥出征,乘勝追擊,現下并不在此地。
而率兵從東西兩側攻打南詔的北冥軍隊,也在這段時間取得了勝利,朝著中心的安城,三方會和攻來,頗有直逼南詔都城之勢。
他們現下所在的地區是雍州一帶。
姜遇棠回到了營帳之后,聽著流云所匯報的消息,和這些日子的走動,在桌上將地形圖給勾勒了出來。
想著以前梅山學藝,師父所教的知識,縱觀全局,分析現下的形勢。
覺得南詔要是想要翻盤,那么現下兵行險招,奪下他們現在所在的雍州將會是最有利的選擇。
可能是北冥璟料到了這一點,便將季臨安帶著兩萬的兵馬,駐守在了此地,以防止敵軍偷襲。
忽地,外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姜遇棠的思緒驟然中斷,這才發覺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春桃的臉色發白,眉宇之間是難掩的慌張。
“不好了郡主,軍營突然出兵了,好像是出事了!”
姜遇棠滕然起身,不等和賬內的流云反應,下一瞬,風息就急匆匆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他看到桌上的地形圖,眉頭蹙了一下。
姜遇棠一個御醫,看從哪里搞來了地形圖看,且她能看懂嗎?
不過現下情況緊急,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些了,他被圣上留在此地,不止是要負責把姜遇棠從安瀾山上接下來這一個命令。
“郡主,前線傳來急報,南詔蠻子趁著陛下不在,派了飛人來攻打雍州,勢頭勇猛,為了安全起見,屬下先帶您離開此地。”
南詔敵軍打仗的方式向來詭譎,這次派出的飛人,數量密集,更是聞所未聞,根本不是城墻可以阻攔的。
流云聽到,都先驚了。
飛人?
他只知道武功高強者,可以使用輕功,飛在半空,并未聽說普通士兵也可以這般。
難怪風息都跟著這般緊張了起來。
風息站在營帳內,又催促說道,“您快帶上重要的行李,隨著屬下出發吧。”
青黛面如土色,著急忙慌收拾起了東西。
誰料,姜遇棠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的臉色冷靜,問道,“飛人的數量知道嗎,可有想過用弓箭來射?”
此話一出,空氣赫然一寂。
風息聞,腦袋瓜子嗡嗡嗡的。
他知道姜遇棠在醫術生意等方面頗有能耐,受人尊敬。
未料到,對方現下居然在這戰事上,開始指手畫腳了起來,哪有她想的這么簡單?
何況圣上在臨走之前特意交代了,要是出現預測之外的危險,那首要任務就是帶著姜遇棠撤離。
“這并非您該操心——”
風息的眼底藏著惱火,話還沒有說完,姜遇棠已然抄起了白虹長槍,朝著營帳外走去。
她、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還想要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