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只好惋惜應下。
不多時,就到了下值的時辰,為期兩日的沐休也將開始。
春桃早早的等候在了太醫院的門口,欣喜對著姜遇棠揮了揮手。
“郡主,您怎么拿了這么多的東西?”
說完,便趕忙小跑了過去幫忙。
姜遇棠手中輕松了下來,回復說道,“是太醫院御醫的節禮,和宮中來的賞賜。”
還有內務府的票券,都還沒有兌換。
春桃看了眼,發現東西還真挺多,粽子時令,燕窩參茶,亂七八糟的錦盒一堆。
她將東西放上馬車,沒心沒肺笑說。
“郡主,您沒白點燈熬油,研習醫書,這不,當了御醫就是好啊,都省了奴婢去買箬葉糯米,只等著一煮,吃現成的就好了。”
郡主府中,和姜遇棠親近的也就只有春桃這一個人,下人們的打賞和份例早就發放了下去,二人過節吃這些完全夠了。
也不能說再格外準備什么。
畢竟現下姜遇棠孤家寡人,并未有親戚什么。
姜遇棠失笑,嗯了一聲。
“既要過節,那別人有的,咱們倆也不能少了,待會再買些絲線香包回來。”
春桃小雞琢磨般應下,和姜遇棠一同上了馬車,讓車夫行駛,去采買了起來。
途徑京城鎮遠侯府那條街,便遠遠的看到里面在搬家,從內抬出了許多的箱子,不停地往馬車上抬去。
在這被節日渲染的歡快氛圍下,姜家人顯得無比蕭瑟。
姜父被圣上削去爵位,收回了鎮遠侯擁有的一切,包括鎮遠侯府,自然是不敢再繼續逗留。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名下是有私宅的,便打算先帶著家人們先搬過去,起碼將這端午節給過好了。
可扭頭看到的是,瘋瘋癲癲的夫人姜母,落寞削瘦的大兒子姜肆,雙目紅腫成核桃的小女兒糯糯。
唯有正常的畫屏,還算讓姜父稱心。
好好的一家子,成了這樣。
想到罪魁禍首,姜父不禁發問,“那賤人呢?”
“天沒亮就跑去都督衙署蹲人去了。”
畫屏如實回復,又問道,“老爺,需要妾身派幾個小廝過去,把人給帶回來嗎?”
姜父說了聲不用。
謝翊和這明擺著是不打算管云淺淺了,她自個兒要跑去丟人,那就讓她去丟好了。
反正現下他們姜家在明面上,早就和云淺淺沒有關系了。
姜肆站在鎮遠侯府的大門口,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從小長到大,擁有無數回憶的府邸。
阿棠走了,家也真的沒了……
心頭的酸澀克制不住,沖到了鼻頭,他壓了壓,轉身說,“娘,我們走吧。”
自那次打擊過后,姜母便精神錯亂,尋了大夫也無果,成日里過的渾渾噩噩的。
她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剛要邁開步子,就看到自己是雙手空空。
姜母頓時一愣,臉色唰的蒼白,眼瞳驟然緊縮,充斥滿了驚慌失措。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是不是又被歹人給害死了,我可憐的女兒去哪里了……”
不好。
母親這是又發病了?
姜肆的面色大變,趕忙從下人的懷中,將那枕頭拿來,遞了過去,想要先將人給穩住。
“不是,這不是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