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和一定會來救她。
他那樣的厲害,鎮遠侯又無官職,對謝翊和來說,幫自己脫困,將她從這泥沼中拉出,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僅如此,今日之恥,他還會幫自己全部都報復回去……
他們姜家人,一個都別想逃!
云淺淺的眼底藏著恨意,打算明日就將這件事,告訴給謝翊和。
她在太醫院,雖然才只是個小小的醫女,但那也是入了編制。
鎮遠侯無法全然控制了自己的自由。
粗實婆子得到了命令,粗魯地拽住了云淺淺兩條細胳膊,將人朝著下人房拖去。
昂貴的云錦緞衣裙沾染上了塵土,變得一片狼藉,消失在了畫屏的美目當中,浮現起了些許輕蔑。
而姜遇棠這邊,還不知道鎮遠侯中發生的這些糟心事。
她也不想知道。
郡主府的錦繡園內一片靜好。
姜遇棠親自動手,和春桃聊著天,這這漂亮的晚霞下,終于縫制好的香囊收好。
那香囊,一看便是做給男子的。
春桃坐在石桌對面收拾東西,不間斷的投來了含笑的目光。
最后一次,姜遇棠抬手,敲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沒好氣道。
“別胡思亂想。”
“郡主,奴婢還沒有都沒有說呢。”春桃捂著額頭,有理有據地說。
姜遇棠挑了下眉梢,“還敢頂嘴了?快去準備晚膳。”
春桃的心中和明鏡似的,做了個鬼臉,笑著跑開了。
真正獨立,不用侍奉公婆,顧忌爹娘,受制于人的日子,比想象中還要美好,連呼吸都是輕松自由的。
沒了那些令人窒息的關系,姜遇棠覺得,就這樣在京城中有個庇護,一直一個人這樣過下去,沒什么不好的。
隔日,她進皇宮去給圣上請脈了。
剛一踏入紫宸殿,便看到了小太監跪著,幫北冥璟整理衣衫,常順公公在旁念著加急呈送上來的奏折。
御案上還有著厚厚一堆,足有半尺之高。
作為一國之君,軍事國計,民生漕運,官員科舉,以及北冥現下存有的隱患等,有著無數需要思慮的事宜,等著北冥璟來處理。
他肩上扛著并不輕松的重擔。
北冥璟一襲絳紫色暗紋衣袍,長身玉立,眉眼深沉,閉目聽著,揉了下有著發脹的額角。
可能是聽到外頭有動靜傳來,他倏然睜眸。
微涼的目光在看到是姜遇棠的剎那,漸而變柔,周身的強勢威壓都跟著減弱了幾分。
“阿棠來了。”
北冥璟抬手,讓常順公公他們先行退出了殿內。
他的眉眼稍緩,“也就只有見到你,朕才能稍微輕松點。”
“師兄再為國事操勞,也得要注意身子。”
姜遇棠說著,便背著醫箱上前,要給北冥璟請脈。
“先不急。”
北冥璟忽然制止,又接著說,“你跟朕來。”
姜遇棠一頭霧水,還是跟了上去,來到了御案之前,看到北冥璟從中拿了一份奏折遞來。
“看看。”他示意一聲,又道,“朕說你可以干政,那便是可以。”
姜遇棠這才接過打開,是謝翊和呈上來的。
是有關嘉慧長公主手中玄甲軍的線索,居然有三萬多的人馬,悄然入了北冥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