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屏趕忙幫腔說,“是啊,郡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調換了房間,也是受害者……”
“可是現下出事的人,是淺淺!”
姜肆站在內室當中,握拳一聲。
四目相對,姜遇棠的眼圈發酸,卻還是強忍著,面色不改。
“就因為我安然無恙的回來,所以過錯全在于我?我也該出點事才對?”
姜肆的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呼吸發痛。
他狠心別開了視線,說道。
“從回來到現在,我只看到了淺淺在忍讓你,連侯府的親女兒都做不了,哪怕受了你的氣,也只是一個人在默默吞咽委屈。”
說到此處,云淺淺像是突然應激般,猛地抬起了慘白的臉,看了過來。
“我被你害成這樣,現下你的心里面一定很得意吧?”
“阿棠,你此舉真的是太殘忍了,同為女子,你怎么能這般傷害對方?”
姜肆的眼眶發紅,失望道,“淺淺不管如何,是個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清白,你這讓她日后怎么嫁人,又怎么被夫君看待?”
姜遇棠看著他,再看看云淺淺。
她的心疼的好像是在流血,邊流著邊說。
“她真的還有清白嗎?我還以為她和謝翊和走的那么近,早就發生了茍且之事呢。”
室內猝然死寂。
“你!你!”
姜肆被這話給深深的起到,呼吸粗重不已,膚色發紅,脖頸間的青筋都跟著暴了起來。
看到他這副樣子,姜遇棠在痛中,感受到了痛快。
兩道視線都不肯退讓,這陌生環境內的氛圍,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緊張不已。
姜肆慍怒不已,咬牙道,“你怎么可以這樣說?這是你身為家人可以對她說出來的話?”
姜遇棠毫不避諱直視著,不屑笑了下說。
“阿兄以前不是也說過嗎?比這更過分的侮辱還有呢,怎么你能說的,我就說不得了?”
姜肆的腮骨緊緊崩著,“這怎么能一樣?”
“是不一樣,那位冰清玉潔的姑娘,才是你的妹妹,我不是。”姜遇棠回。
冰清玉潔四個字……
在此刻讓人難免不聯想到云淺淺的遭遇。
姜肆在聽到這話后,徹底的忍無可忍,對著姜遇棠的側臉,抬起了手。
姜遇棠沒有躲,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抬在了半空中的大掌。
她的身子站的筆直,沒有要后退的意思。
倒像是希望,姜肆的這一巴掌打下來,打散了這么多年的兄妹歡笑的成長時光,他對自己的維護,以及對這親情的最后一絲眷戀和不舍……
可姜肆的那只手,望著姜遇棠尋釁的目光,始終停滯在半空中,沒有落下。
兄妹一同長大,哪有不吵嘴打架的,發生過大大小小的摩擦無數,可為了旁人,姜肆還是頭一次。
兩個人對峙在了屋子當中,交匯在一起的眼神無比復雜。
忽地,一道冷冽冽的聲線,劈開了這屋中近乎凝固的氛圍,有人踏入道,“姜大人好本事,出了事不調查個明白,先要對當朝郡主動手?”
眾人皆是一愣。
連帶著鎮遠侯,都無法在充耳不聞,側目望去,就看到那抹絳紫色高大的人影入內。
這是圣上!
北冥璟的鳳眸沉沉,看著姜肆抬起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