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淡聲說,“血緣關系的面前,郡主算什么。”
那是人家的親生母親。
她踏入了禪房的門檻,又似是記起了什么般,眸光微變,問道,“對了,阿九那邊近日來有信了嗎?”
也不知道那產婆,有沒有找到。
春桃回答,“待會等儀式結束了,奴婢去問問。”
姜遇棠點了點頭。
素紙糊就的窗欞,灑入了白光,烏木香案上積著經年的蠟淚,半截線香青煙裊裊,燃盡的香灰欲墜未墜的,一側還擺著沒有見過的黃色花束。
床榻上鋪著泛黃的藤椅,還有準備好的熱水木桶熏香等物件。
空氣中流動著的是檀香,卻又有些不同,帶著些許膩人。
姜遇棠沐浴不喜人侍奉,春桃便先行退了出去。
她獨身在內,沐浴更衣完畢,外頭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叩叩的敲門聲。
姜遇棠一愣,穿好了素衣,走了過去打開,是一名灰衣小僧,便問道。
“怎么了?”
“小僧疏忽,先前準備之際,忘記給這間禪房準備香湯了,給施主重新送了過來。”
那灰衣僧人說著,就將托盤遞了過來,上頭放著的磁盤中,裝著的是用甘草熬制的香湯,用來滌除口業。
姜遇棠的確是沒有在里面見到。
只是春桃候在外頭,這事怎么都是要經她的手,怎么沒見她人……
她的心內,總覺得此地有些不對勁。
“施主?”
灰衣小僧提醒一聲。
姜遇棠的眼中一暗,抬手剛要接過,指腹還沒有觸及到。
那灰衣僧人的臉色一邊,揚袖對著她的臉,直灑來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姜遇棠早有防備,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形靈敏的閃開,一腳狠踹在了灰衣僧人的腹部。
砰的一聲。
那人猝不及防,被摔出了禪房門外。
姜遇棠的臉色一冷,喝道,“來人,給我抓了此人,好好審問!”
然而,話語落下,并無人來。
不僅如此,那灰衣僧人的背后,在這眨眼間,又四五名黑衣人猛地降落出現。
他們眼神不善,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姜遇棠。
空氣陡然緊張了起來。
姜遇棠的眉頭緊擰,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
“施主,我們本想善待于您,您看您,這又是何必?”
那灰衣僧人拍了拍土,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人不斷朝前逼近。
他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后禪房這邊本就極少有人來,更別提此處了,與您來的夫人們,已經去了佛殿,您的丫鬟也已經被人打暈在了隔壁,您這會兒怎樣大呼大叫,都無濟于事。”
那些逼近的黑影,讓禪房變得格外可怖,姜遇棠的呼吸一緊,邊后退,邊悄然摸向了袖口的銀針。
“你們是何人派來的,可知道我的身份,敢這樣做,就不怕圣上怪罪?”
她接著說,“要是求財,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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