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宮道上,春桃見姜遇棠不語,便忍不住地問道。
姜遇棠回過神來,“沒什么。”
春桃想到了收到的消息,趕忙道。
“嘉慧長公主將那云辰,給下了慎刑司受刑,還在面部刺了字,說是要將人給流放去西北一帶服役,永世不許回京。”
姜遇棠想到云辰接二連三的陷害,心內只覺得他是咎由自取活該,連半分的同情都沒有出現。
她嗯了聲,乘坐馬車,一路回了鎮遠侯府。
月色如洗,傾泄在了青石道路上,滿是銀輝,夾帶著絲絲涼意的后院,看不見幾個奴仆。
那一襲玄色蟒紋錦袍,幾乎要融入到了長道當中,深淺不一的光影落在了謝翊和的眉眼之間,身形修長如青竹,肩線挺拔。
和正要回去的姜遇棠主仆迎面撞了個正著。
兩個人面對著面。
“回來了?”
謝翊和主動問候。
姜遇棠見到,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今夜這般做又是在算計什么?”
她并不認為,像謝翊和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會突然好心幫她,只覺得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謝老太君中風的病情。
謝翊和聞一怔,嗤笑了下。
“……算計,你覺得我只是為了祖母?”
“那還有別的理由嗎?”
姜遇棠反問一聲。
她的面色冷冷,又道。
“婚內都沒見你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施以援手,任由刺客出手,現下成為陌路人,謝大都督卻屢次越界,又怎么讓我不多想?”
“是挺混蛋。”
謝翊和喟嘆一聲道。
他的那雙狹眸,斂去了冷霜,是深沉而又復雜的,沉聲道。
“可是阿棠,祖母她已經知道了我們分開的事。”
所以,謝翊和并非別有所圖。
他沒有多提謝老太君的情況,只是道。
“孝敬她是我的本分,不該捆綁上你,你今后愿不愿意認她,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再借此來威脅你什么。”
自那日休夫事件過后,姜遇棠就再沒回安國公府,心中對于謝家那位唯一對她好過的老太太,一直是逃避糾結的狀態。
因為姜遇棠覺得,按照謝翊和的行事作風,大抵會繼續讓老太太那樣稀里糊涂的過下去。
而她,不想再與謝翊和在謝老太君的面前做戲,假扮夫妻了。
可讓姜遇棠意外的是,謝老太君居然知曉了這件事。
謝老太君的身子,一直以來是由她來照料的,是個什么情況,她最是清楚,是經受不得半分的刺激,很有可能讓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姜遇棠遲疑了下,問道,“那她現下如何了?”
謝翊和垂目,凝視著她。
“你真想要聽實話嗎?”
姜遇棠不想再與謝翊和有關的人或事扯上半分關系。
她抿了下唇,強迫自己狠下了心來道,“不想,你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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