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的身子一怔,故作不高興說。
“師兄明知我不夠聰慧,學什么都慢,兒時頑劣淘氣,常被祖父他們責罰,吃了不少的戒尺,還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揶揄笑話我。”
話音剛落,額頭就被北冥璟給輕敲了下。
他的鳳眸泛著柔光,失笑說。
“這話說的不假,朕確實是沒見過,比阿棠還要更頑劣會糊弄人的丫頭。”
姜遇棠捂著額頭,“師兄再這樣笑話,那這書可就不看了。”
“難得的好時光,阿棠要是真置氣回去了,那便是朕的不是了,少不得要跑去侯府哄人。”
北冥璟說完,又溫聲詢問道,“這一頁看完了嗎?”
“看完了。”
姜遇棠回答。
桌面上這讀了許久的一頁,這總算是被北冥璟給翻了過去,復而往下看了起來,暖陽從菱花窗內灑了進來。
二人端坐看書,琴瑟和鳴,有種說不出的和睦感來。
再看了小半個時辰之后,北冥璟有政務要處理,不能再繼續這般偷閑下去了。
姜遇棠見此,便識趣告辭。
臨走之前,北冥璟吩咐了常順公公相送,還另外給她準備了轎攆。
在宮中能坐轎攆的有幾人?
太過招搖。
姜遇棠俏皮笑著道,“坐的久了,阿棠走走也無妨,權當做活動了,還望師兄莫要怪罪阿棠啊。”
北冥璟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的鳳眸一暗,“說了你可以在朕的面前任性,那阿棠的意愿自然是最要緊的,朕又豈會勉強,有反悔之理。”
“那師兄也注意身子,莫要太操勞了。”
姜遇棠又說了幾句,便出了皇宮,重新回到了馬車。
她坐在車廂當中,斜靠著凝視了會外頭京城街市的景色,眼神有異。
“怎么了郡主?”
春桃在旁,不解地問。
姜遇棠回神,淡淡說,“沒什么,先去太醫院點卯吧。”
“是,郡主。”
春桃應下。
須臾,馬車行駛了起來,沒過幾條街,便來到了太醫院,里面一如往昔。
她去了值房當中。
沒過片刻,就有人在門外探頭看了看。
姜遇棠抬頭望去,就看到了滿是頹廢之色的蘇硯禮,他的面色憔悴,還穿了一襲不知道多久的華服。
在看到了姜遇棠之后,蘇硯禮的眉眼頃刻間變得陰沉了下來,心頭勾起了濃郁的怒火,握緊了拳頭。
要不是這個賤人針對,他的產業不會出現變故,不至于落到現下這般窮困的境地!
姜遇棠打量了幾眼,冷嗤了下,便移開了視線,繼續做起了手頭上的事,將蘇硯禮給忽略了個徹底。
蘇硯禮感受到了輕蔑,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了。
可是去除了皇商身份,璃王扶持,以及那些豐厚家產的他,猶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姜遇棠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現下的自個兒。
一切的不甘和怒火,蘇硯禮只能強壓在心中,焚燒著他的心肺,問起了旁人。
“云醫女在哪里?”
藥童聞,眼神吃驚,似是沒有料到云醫女,居然還有這般‘落魄’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