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故友來過幾回,倒是看不出什么問題在。對了,有回夜里,奴婢歇的晚,倒是看到崔媽媽在角門,帶著小廝,押了個老婦人來了侯府一趟。”
那老婦人,極有可能是鎮遠侯他們調查的人。
冷不丁,姜遇棠又想到了姑蘇施家,謝翊和追查的蔡嬤嬤,只怕是另有何內情在……
還有安插進來的畫屏,目的又是什么?
“你還記得那老婦人的容貌嗎?”
春桃趕忙點了點頭。
見此,姜遇棠便將她口述,根據年歲特征,作了幅畫出來。
她吹干了墨跡,和春桃確定無誤,便吩咐道。
“待天再黑些,你派人將這個交給阿九,看他能不能調查到此人,還在不在京城?”
姜遇棠頓了一下,又道,“再叫阿九差幾個人,偷偷去姑蘇施家一趟,打探一下那個蔡嬤嬤的行蹤。”
先前初回姜家,被他們傷透了心,在得知真相之后,姜遇棠更多的想法,是覺得不是血親也好。
不用再為侯府的偏頗而感到難過。
可是云母的態度,讓姜遇棠從中生出了許多的疑竇來,在心中不斷的擴散開,覺得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簡單。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比姜母可真可怕多了……
“是,奴婢遵命。”
春桃應聲,小心收好了畫紙,揣到了懷中,便摸黑出了望月軒。
姜遇棠一個人待在內室,看著書桌上的折扇,平靜的面容下,是復雜的思緒。
她,究竟是誰呢?
姜遇棠想,不管她的家人究竟是誰,先搞個明白吧,反正郡主府,她是去定了。
這夜悄然度過。
次日。
姜遇棠以郡主的名頭,帶著那把折扇進了皇宮,去拜見圣上。
能在非是御前請脈的日子,看到姜遇棠屬實是有些稀奇,留駐在紫宸殿的常順公公,迎了上來。
他道,“郡主,您來的可真是不巧,陛下去了御花園,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
姜遇棠點頭,問道,“陛下他心情如何?”
“天威難測,奴才哪敢亂揣摩,不過咱們陛下頭一回耐下性子,做這樣的小玩意,看重郡主您才贈予,看到被糟踐的場景,自然心里頭會不舒坦。”
常順公公婉轉提點,又道。
“待會郡主您見到陛下了,就將原因誤會解釋個清楚,再嘴甜說些好聽的話,想來也就過去了。”
“多謝公公告知。”
姜遇棠感激應下。
她從這話當中窺得,圣上應當是并沒有相信糯糯的話,并未動大氣,情況沒有惡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是,讓姜遇棠嘴甜多說些好聽的話來,還真是有些為難。
她和常順公公分別,走在宮道上,絞盡腦汁想著,斟酌著用詞。
罷了,豁出去了。
風過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廊下掛著翡翠鳥籠,碰出了細碎的聲響,踏過太液池,漢白玉雕花的拱橋后,便是百花齊放的御花園。
四月春光正好,姜遇棠往深走去,在隱在重重疊疊的綠意后的八角琉璃亭,見到了那抹修長挺拔的玄墨色背影。
陛下今兒個又穿的是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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