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璃王殿下方才說的人是我?”姜遇棠的眼底沉沉,反問道。
璃王沒有否認。
姜遇棠又問,“那我想要再問,我是做了什么事,讓璃王殿下產生了誤會?”
可能是她的態度過于強硬,璃王愣了一下。
“是沒有。”
“既如此,那你又憑什么,對我的今后,我的人生,來指手畫腳,評頭論足,做你們之間爭執的談資?”
姜遇棠的眼神冷銳,一字一頓。
她又道,“我以后要做什么,和誰在一起,嫁給誰,那也是我的自由,全都和你璃王殿下,半點兒的關系都沒有,也麻煩你收起你那廉價而又泛濫的情意,明白什么叫做界限二字。”
最后那句廉價而又泛濫,有些扎痛到了璃王。
他的面色一變,在姜遇棠轉身要走之際,大步流星,隔著墨綠色的官服,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有幾條命敢說本王廉價?”
“難道不是嗎?”
姜遇棠的面色無畏,眼神輕謾,她又道,“璃王殿下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風流多情,要換成了女子,會被人看成什么,詬病成什么?”
憑什么三從四德是女人的事,而三妻四妾是男人的事,真是可笑。
“他們怎么詬病,在我的眼中,璃王就是什么樣的人,還有,放手。”
姜遇棠說到此處,嫌棄地看向了他的手。
她提醒道,“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但本郡主如今還忙著進宮,耽誤了時辰,你只怕是擔待不起。”
璃王被氣的腦瓜子嗡嗡嗡的,松手的剎那間,姜遇棠就毫不猶豫轉身,撣了下衣袖,面色從容的上了馬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馬車從眼前行駛而去,消失在了長街上。
璃王的臉色一片沉戾。
他拋下一堆正事,辛苦趕來,遭受這罪,和謝翊和反目,將自己搞到這般狼狽的境地,到頭來得到的,竟然是姜遇棠的嫌棄?
她的那番話,和直接指著他璃王的鼻子,罵他臟有什么區別?
簡直是放肆,荒謬,大逆不道,人蠢膽肥!
侯府門口發生的一切,沒有引起多少的注意,京城漸漸繁華了起來,騰騰霧氣伴隨著香氣飄散,吆喝聲不斷。
姜遇棠的馬車駛過街道,停在了皇宮的正門口。
她下來之后,就徑直進去,去了圣上所在了紫宸殿,被常順公公引薦了進去。
裊裊青煙從睨獸中吐出,盤旋在了內殿當中。
姜遇棠到達,就替圣上請脈,記錄在冊之后,便謝恩了破格賜府封賞之事。
陽光悠然灑入,在地面上落下了大殿門窗的重重倒影。
北冥璟盤腿坐在了軟榻上,提筆繼續忙著,他沒有回頭,沉聲說,“你對社稷有功,這是你靠著自個兒本事掙來的,坐下來回話吧。”
方桌上擺滿了顏料,上面還有把空白的折扇,北冥璟在扇面上作畫。
姜遇棠一頓,見常順公公也沒有說,要再搬椅位過來,她猶豫了下,落座在了軟榻的另一側。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多謝師兄。”
北冥璟聞,動作一停,抬起鳳眸,似笑非笑的多看了她幾眼。
“常順快出去看看,今兒個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