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二人并沒有注意到。
姜遇棠的臉色冷了下來,不打算就此罷休。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就又繼續配藥忙活了起來,時間悄然度過,來到了下值。
晌午的日頭毒辣。
姜遇棠剛走到太醫院的門口,就在此地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楚歌。
對方對著她恭敬的行了一禮。
“少夫人,您下午有時間嗎,世子爺說請您到夢園一敘。”
這是終于愿意和她談了?
姜遇棠想到和離文書,連忙應了下來。
“我會準時到。”
楚歌告辭離開。
姜遇棠先回了一趟侯府,拿了東西,這才去了安國公府,在夢園內見到了謝翊和。
彼時,他正坐在軟榻上,由楚歌服侍著換藥,整個上半身赤裸著。
肩膀處的傷口,血肉模糊,旁側冷白的肌膚上,是擴散開的紫青淤血,光是看著,就叫人覺得疼。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藥味。
“來了。”
謝翊和聽到動靜側目,就見到姜遇棠從正屋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面色泛白,又道,“稍等一會。”
這還是姜遇棠頭一次見到,謝翊和因為自己,而變得虛弱不堪的樣子……
她也是在此時才記起,他的身上還有傷。
也不能怪姜遇棠忘了。
這幾日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謝翊和又表現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來,以至于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來了。
“注意休養。”
姜遇棠礙于場面,客套地說道。
明明她人就是太醫,卻在看到楚歌毛手毛腳的處理中弄疼了謝翊和時,都沒有說要主動出手幫忙的意思。
不遠處的謝翊和,額角滲出細密的薄汗,在聽到了這話之后,不緊不慢地看了過去。
他譏誚地扯了扯薄唇,“有心了。”
姜遇棠再沒有多。
在這一片死寂的氛圍中,楚歌心驚擔顫的替自家世子爺處理完,便趕忙告退出去了。
頃刻間,正屋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謝翊和剛想要說些什么。
姜遇棠單刀直入,清冷的聲線先響了起來。
“和離文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謝翊和穿衣的動作一頓,冷淡地回復說,“不必擔心,順天府的章程走完了,和離文書就在我的手里面。”
換種方式說,他們已經和離,解除了關系,不再是夫妻了。
而姜遇棠,還是從這話中聽出了異常。
這謝翊和是早就拿到了文書,故意不給她……
難怪常順公公會沒有動靜,搞了半天,是以為和離文書已經到了她的手里面。
“這兩日不見你,我以為你應當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和離文書,暫時還不能給你。”
謝翊和的眉眼疏離,坐直了身子,而后才對姜遇棠繼續說。
“我不信任你,不確定你是否會對我們的協議反悔,對祖母造成什么傷害,待她的身子好轉些了,我自會將東西給你。”
姜遇棠簡直是氣笑了,“若是我現下非要呢?”
“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