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認為它是多基因遺傳疾病,并非單基因決定,也就是說,如果直系親屬患有此病,那么子女的患病風險會比普通人高很多,但并非百分之百會遺傳。”
出于職業道德,他不能透露病人的詳細信息,但對于疾病本身的科普,還是可以說的。
“高很多是多少?”盛岳追問,眼神緊緊盯著醫生。
“這個沒有絕對的數字,研究數據不同,風險率也不同,大致在10左右或者更高一些,但確實不是絕對。環境因素、應激事件等后天誘因也非常重要。”
醫生回答得謹慎而保守:“您說的那位女士的女兒,目前是否健康?如果沒有癥狀,不必過度焦慮”
“如果她到了她母親這個年紀呢?”盛岳打斷他,腦海里全是紀凌未來某天也突然發病瘋掉的樣子。
一陣寒意從他的脊椎竄起。
醫生頓了頓:“這個發病年齡有早有晚,確實存在中年甚至晚年首次發病的可能,但我還是那句話,風險只是風險,不等于必然。”
盛岳的臉色一點點地白了下去。
醫生的話,在他聽來,等同于安慰。
那10或者更高的風險,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他眼前。
基因會一代代地遺傳下去,如果他和紀凌結合,那么他的后代,會一代代都攜帶這個基因。
即便終身不發病,也會隔代遺傳。
他家族里不能有這種“污點”,他的后代,更不能冒這個險。
“謝謝。”他啞著嗓子吐出兩個字,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連門都忘了關。
他渾渾噩噩地走出住院部大樓,隆冬傍晚的冷風吹在他臉上,他卻覺得心里更冷。
他靠在墻壁上,下意識地想摸煙,卻摸了個空。
“盛總?”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盛岳抬起頭,看到了江翊。
“你不是送紀凌回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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