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秦驍宇扯了扯嘴角,帶著濃重的嘲諷。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病床邊投下一片沉沉的陰影,籠罩著病床上脆弱卻依舊充滿盛氣的紀凌。
他俯視著她,目光銳利如刀,直達她眼底。
“紀圣珩貪得無厭,想洗錢去海外逍遙,我不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他想要的捷徑。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簽的質押協議,是他自己還不上錢被迫轉讓股權。每一步,都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他在紀家,視你為敵,你擔心被他趕出去,我把他的股權雙手奉給你,你反倒是心疼起他來了?”
他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
“你閉嘴!”紀凌厲聲打斷他,胸口劇烈起伏,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瞬間白了臉,額角滲出冷汗。
秦驍宇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眼底有情緒極快地掠過,但他沒有猶豫,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壓迫感更強。
他彎腰,抖了抖手中材料上的灰塵,然后,將它們再次遞到紀凌面前。
“看清楚,紀凌。”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這30的股權,現在在我手里。它不是紀圣珩的,更不是你三叔或者紀家任何人的。你想要留在斐路、想要保住紀家鞋業最后一點翻身的希望——可以。”
他頓了頓,目光牢牢鎖住她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憤怒、痛苦、掙扎和脆弱,都被他盡收眼底。
“求我。”
這兩個字,像冰冷的子彈,射穿了倆人之間最后的體面。
“或者,你也可以繼續抱著可笑的家族榮耀,看著紀家徹底爛掉。”
空氣凝固了。
紀凌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協議,又猛地抬眼看向秦驍宇。
他的臉上,又恢復以往的冷酷算計和審判姿態。
就像那夜在紀家祠堂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