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溫儷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衣襟。
季縈眸底劃過一抹寒意,抄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向她腦袋砸去。
“砰”的一聲,水杯在溫儷額角碎裂……
溫儷踉蹌后退兩步,手指顫抖著摸向傷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溫儷像瘋狗一般沖上去和季縈拼命。
季縈重傷未愈,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溫儷拽住她的衣服就把她往地上摔。
就在季縈被甩倒在地的瞬間,一道黑影從門口飛身而入,穩穩接住了她。
顧宴沉半跪在地上,剪裁考究的西裝勾勒出利落的肩背線條,雖是風塵仆仆,但周身卻仍籠罩著不可靠近的矜貴。
“縈縈……”
看著懷里漸漸失去意識的人兒,他抬眸睨向始作俑者。
整個病房氣壓驟沉,連照進病房的陽光也沒了溫度。
張太太嚇得抓住溫儷的手,小聲道:“你不是說她失寵了嗎?這……失寵是這樣?”
溫儷也傻了。
顧宴沉此刻理應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女兒,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她承受不起后果,猛地甩開張太太的手,翻了個白眼也“暈”倒在地。
……
季縈再次恢復意識是傍晚。
有人在給她擦臉。
陳遠的聲音傳入耳朵。
“兩個保鏢是夫人臨時雇的,已經送進警局了,沒個二十年肯定出不來。另外,明天會有人去張總的公司稽查稅務……”
顧宴沉把毛巾擲回盆里,顯然對處理結果不滿意。
“你是越來越會辦事了,我養了這么多保鏢,你放兩個在門口,閑雜人等免進,很難嗎?”
陳遠趕緊道歉,“對,是我考慮不周。”
季縈睜開眼,男人筆直的后背映入眼簾。
她深吸一口氣,出聲。“撒野的人是溫儷,你奈何不了她,就沖自己的助理發脾氣?”
顧宴沉見她醒了,轉身把她扶坐起來。
男人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亂,衣服上的香水味還是他常用的那款。
要是沒有被人拍下照片,他仍舊是那個淵渟岳峙、不染纖塵的顧宴沉。
“所以太太因為怪我,就投訴了醫院和蕭昶?”他調笑道。
季縈聽得出他打算避重就輕,但婚姻問題,不能含糊。
“不是你用行動告訴她,你已經心系旁人,她有膽子帶人闖進我的病房?”
顧宴沉絲毫不驚訝她知道了一些事,他坐在床邊,嘴角的調笑漸漸淡去。
“公事緊急,改不了行程,但我沒有不管你,給你的治療團隊和搶救方案是我親自確定的。你在icu不能使用手機,但蕭昶每天會把你的情況告訴我。旁人不知道這些事,只會空穴來風。”
如此沒有誠意而又完美的解釋,只能出自顧宴沉之口。
一股難以喻的酸楚攫住了季縈的心口。
“治療我有醫生,簽病危通知有陳遠,既然什么都有人代勞,那睡覺生孩子也讓別人代勞,顧總不是更省事?”
“縈縈!”
季縈向來溫婉,也從未這樣話里帶刺地扎過他,顧宴沉不適應,臉色略略嚴肅了些。
陳遠滿頭大汗:好端端的,太太提我干什么?
“陳遠,你出去。”顧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