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紀一壓根用不著出手,看蔣銳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其他后招了,不由覺得有些無聊。
現場一片混亂,抓人的抓人,救人的救人,招聘的招聘……
紀一看著逐漸隱去蹤跡的魔族、妖族和鬼員工們,那種曾經在修仙界打打殺殺的熟悉感覺很快就遠去了,她愣愣的看著現場逐漸被現代化的痕跡覆蓋,腦子里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手上一暖,被徒弟握住了。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點點擠進她的指縫,將她蜷曲的手指一根根分開,然后占滿。
如此強勢充滿占有欲的舉動,有點不像徒弟以往的風格,紀一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行逸垂眸回望過來,目光溫和:“現在知道了么,我是誰?”
紀一愣了愣。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過,紀一福至心靈:“小金?”
她猛然轉身,緊緊盯住江行逸的雙眼。這一刻,仿佛有什么禁錮碎裂了,數千年的記憶一瞬間涌入腦海,即使是紀一這樣強大的神魂,在接觸到的一瞬間也無法抵擋那磅礴復雜的情感,眼眶突然一酸,不自覺的落下淚來。
臉上一點溫熱,江行逸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低聲輕嘆:“沒事了,沒事了。我終于等到你回來,這就夠了。”
數千年沒有目標的等待,所有的焦慮和不甘,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早已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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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候,西南本地的民警們已經趕到了,正在疏散聚集在山下看熱鬧的游客和媒體。
看到山上下來一群道士,人群騷動了一下。
“好多道士啊,剛才山上那么大動靜,是他們搞的嗎?道士真能呼風喚雨啊?”
“不會真有人在偷偷背著我們修仙吧?到時候靈氣復蘇,一個個都御劍飛走,就剩我一個在地上亂跑?”
媒體們也表情奇妙地看著這群道長們,眼尖地發現,他們身上都有打斗過的痕跡,有的人身上還有血跡。
有人沖上去問:“道長們,剛才山里傳出來的是什么動靜啊?有人看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紫色人影,難道是跟修仙小說里一樣,有人在渡劫嗎?”
道長們聞都沉默了片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無相宗的幾人身上。
“……沒有的事。”勞建白硬著頭皮站出來解釋,“火燒云罷了,角度特殊的話能看見紫色的云彩。”
“那我們還聽到了一些巨響……”
“抓捕邪道頭目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勞建白語氣篤定。
可惜媒體并不死心,還在試圖將話題往勁爆的方向引:“可是邪道分子似乎傷了很多,是因為道長們剛剛在上面斗法了嗎?什么法術能造成這么可怕的傷害呢?”
聽到這個問題,勞建白的表情終于動了動。
他的沉默在媒體看來就是大瓜的前奏,然而勞建白給出的答案卻相當的出乎意料:“那是……他們自相殘殺打得。”
這時,金浩林忍不住摻和進來,大大咧咧的感慨:“是啊。你說他們不知道怎么想的,搞邪道頂多也就關進去幾年,又不是出不來了。現在可好,主謀加了個故意傷害罪,量刑變重了不說,從犯肚子上還都多了個傷口,以后可怎么找女朋友啊!”
話音落地,遠處警車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你怎么了!”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蔣銳智雙手戴著手銬,趴在車窗口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眼神不甘地盯著這邊,整個人都有種瘋癲的感覺。
媒體原本還不怎么相信會有人刀自己人的,見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邪道還真是很可怕呢……”
把人都摧殘成什么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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