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紀一回來,紀彥潘越發覺得丟人,終于松開賈護法站了起來。
起身之前還不忘瞪了一眼對方,拍了拍自己手上的臟東西:“神經病,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那套。我說怎么神神叨叨的,原來是搞邪門歪道的,還請鬼差,我看你們幾個窮鬼哪天餓死了,下地獄就能見到鬼差!”
他語氣譏諷,賈護法被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
“我什么我?”紀彥潘站在紀一跟前,莫名感覺底氣都足了很多,叉著腰抬頭挺胸,“趕緊閉嘴吧你,你要真有那個能耐,你現在就招一個過來給我看看。那什么,牛頭馬面還是黑白無常?你招啊!”
賈護法:“……”
賈護法被氣得一個倒仰。
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又不是什么小嘍啰,在地府都是小領導的存在了,哪里是這么好召喚出來的?
況且就算召喚得出來,人家也沒有必要為了人間的三瓜兩棗鋌而走險,搞什么副業收入好吧!
他哪里知道紀彥潘根本是一個對玄學一竅不通的普通人?在認定自己被無相宗的人坑了之后,愚蠢的紀彥潘在他眼里也變成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存在。
聽見他說這番話,賈護法只覺得對方是在嘲諷自己。
誰知道這個時候紀一也看了他一眼,竟然破天荒地贊同了紀彥潘:“你再招一下吧。”
賈護法:“…………”
被質疑到本身的專業能力,偏偏請鬼差的流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賈護法一時無法證明自己,卻還要承受紀彥潘和紀一的輪番羞辱,簡直氣到不行。
“好……好好!”賈護法氣得渾身發抖,目光掃過一臉不屑的紀彥潘和眼神淡定的紀一,果真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比之前的木符看上去更加精致一點的木頭牌牌,狠狠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上面滴了一滴鮮血。
陰風再度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席卷了起來,轉瞬之間就變成了狂風呼嘯,室內的許多擺件都被吹到了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異響。
紀彥潘剛要心疼自己各處搜羅回來的擺件,就見客廳中央憑空升起了一團黑煙。
這團黑色的煙霧跟先前召喚鬼差的時候,燒金元寶的煙霧沒太大區別,因此當煙霧的正中間逐漸顯現出一個模糊身影的時候,紀彥潘一下子就意識到對方這是又召喚了一個鬼差。
這要是放在先前,他肯定就大驚失色的相信了,可現在他已經完全摒棄了封建迷信的想法。
在他看來,這些都不過是邪門歪道搞的障眼法罷了。
都是為了騙他們這些老實的老百姓!
紀彥潘氣不打一出來,都已經被他拆穿了,還要搞這種小把戲,這群人真當他是驢嗎?
這個念頭升起,他那股暴躁易怒的火氣又冒上來了,當即不管不顧邁步上前,一下子就揪住了煙霧中人影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