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紀一明顯感覺到徒弟的欲又止。
出發才短短的幾分鐘,他就已經朝自己這邊偏了好幾次腦袋了,但是每一次都只是靜靜地看她一會兒,等她轉頭回看過去的時候,就收回了視線,一直沒能把話說出口。
紀一終于忍不住轉頭問他:“徒兒,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江行逸沉默了一瞬,緩緩張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抱歉”。
紀一不明所以。
就見江行逸抿了抿唇,垂下眉眼低聲解釋:“朱老說的那件事情,確實已經得到解決了,并非是故意瞞你。”
紀一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江行逸說的是他小時候被幾個成年人追捕的那件事。
倒不是她沒有把江行逸的事情放在心上,實在是紀一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一件事情,如果當事人不愿意提起,那她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了。
不懂得自救的人,在她的道中是不配得到拯救的。
——當然,徒弟另算。
徒弟不是那種執迷不悟的傻子,他不愿意提起,肯定是因為她不夠強,給不了徒弟安全感。
這好解決,她變得更強就好了。
總能打開徒弟的心扉的。
紀一點了點頭,對徒弟的顧慮表示理解,隨后想了想,說:“你一會兒隨我回去,我有東西給你。”
江行逸愣了愣,一時有些猜測不出來,紀一要給自己什么東西。
他眸光流轉,內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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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紀家別墅內。
賈護法領著一行人在紀家內部上上下下逛了一圈,連個正經的神像都沒有發現一尊,生氣地停下了腳步。
紀家的別墅面積不小,他每個房間都搜查下來,雙腳隱隱作痛。
卻竟然連一點可以用來扳倒無相宗的線索都沒能找到。
唯一跟宗教有關的東西,還是外頭那個碩大的無相宗石碑,和院子里的香爐。而這些東西,甚至都不用混入紀家別墅,光是站在紀家門口往里隨便一掃,就能輕易看見。
跟在身后的小姑娘跺了跺酸痛的腳,幽幽開口:“師兄,我們是不是被耍了?”
賈護法:“……”
誰都別跟他說話,他現在很生氣。
許文光就沒有賈護法這么有城府了,見忙活半天最后還是一無所獲,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這什么破道觀?連三清像都不供一個,純靠一個石碑而香爐就能幾百萬粉絲?這個無相宗不會也是個邪門歪道吧?”
話音剛落,不知道哪里吹過來一陣狂風,掀起的灰塵迷了許文光的眼睛,他腳下突然一滑,腦袋直接磕到了桌角上。
等他抬起頭來,兩行鼻血緩緩掛了下來。
眾人:“……”
紀彥潘愣愣的看著許文光驚慌捂住鼻子的模樣,心里那種不靠譜的感覺再度達到了高峰。
遲疑片刻,他忍不住開口:“道、道長,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