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這批殺氣騰騰的陰兵最終會以這種方式被解決。
楚家眾人甚至目睹了這些陰兵身上怨氣被掃清之后,一臉懵懂,排隊在白狐貍面前冥思苦想自己生前究竟是什么人的場面。
幾個人都覺得相當的魔幻。
楚志行捂著自己因為被嚇倒,摔到地上而刻出來的傷口感慨:“……真想不到,做了鬼居然還要為跳槽而苦惱。”
白狐貍一心二用,一邊錄入新員工的信息,一邊頭也不回地嗨了一聲:“一看你就沒有自己出去找過工作。這年頭不管是人是鬼,誰的日子能過好呀?就他們現在這個腦子,跟著那個長生教,吃不飽穿不暖的,還得被奴役,也就是運氣好,碰上咱們宗門擴招的時候了,不然放在平時哪個公司敢要?這都不表現好一點,那就成真傻子了。”
楚志行:“……”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等等,不對。
你們無相宗還真打算給這群鬼提供工作的崗位啊!?
楚家幾個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紀一和江行逸,可別說是他們兩個,就連那只從手機里面鉆出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白狐貍,全都滿臉的理所當然。
他們態度坦然得出奇,以至于楚志行等人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三觀來,思考著一群被迫做了壞事助紂為虐的智障鬼魂,應不應該擁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這種哲學問題,不由得內心復雜。
當地警方帶著從京城特意請過來的道長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詭異又和諧的場面。
從受害者那邊聽說了事情經過,當地警方呼吸困難起來,好半晌才有人表情復雜的開口:“……常聽說京城作為政治文化中心,什么都是走在全國最前沿的,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居然連做法事的方式都這么不同凡響,真是給我們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啟發啊。”
“……”京城道教協會的道長們絕望的轉開目光,一直低著的頭終于斷了。
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忽略掉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正事:“紀道友,你們既然已經收繳了邪道的陰兵牌,那邪道呢?他往哪里去了?”
自從上一次在京城發現了長生教蠱惑群眾的事情之后,京城道教協會很快就將此事重視了起來,特地派人去了一趟西南,更新南道教協會的道長們交流之后,才驚覺長生教的勢力已經如此根深蒂固了。
西南道教協會好不容易盼來了京城的道長們,好一頓訴苦。
原來在西南地界,長生教早已經信眾遍地,發展成為西南地區的第一大教派了,甚至當地的民眾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想法都是去找長生教,而不是當地的任何一家道觀。
本地道觀和寺廟營收一年比一年低迷,哪怕是警察配合著開展破除迷信活動,也都被當地民眾罵了回去。
長生教在西南的民眾呼聲太高,等到道教協會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沒辦法跟他們抗衡了。
尤其是最近幾年,長生教突然開始宣傳說能幫助教眾長生不老、草根逆襲,甚至還真有幾個逆襲成功的案例,一下子從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甚至是窮困潦倒的懶漢,搖身一變成了當地的企業新貴又或者是富豪家的乘龍快婿。
還有個據說已經活了幾千年的教主在長生教坐鎮。
這下子長生教西南地區的呼聲更高了,好幾次警察接到舉報過去阻止他們的迷信活動,都被情緒激動的信眾趕了出來。
有幾個年輕警察還不小心受了傷呢。
對于長生教竟然把手伸到了京城附近的消息,西南道教協會的道長們也如臨大敵,再三催促京城道教協會派過去的道長趕緊回京城,通知所有同行道友警惕起來,千萬不能對長生教任何一個教眾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