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圖上那斑駁的彩色,什么地方病入膏肓,什么地方還有得救,就一目了然。
此時,林教授和文秀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來的時候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打算花個一頭半個月,冒著風沙一個點一個點挖土取樣,給這片土地做一個全面體檢的。
沒想到這活就那么輕易就完成了。
這順利的程度都出乎意外。
第二天,大家就圍著那張無人機繪制出來的土地鹽堿度熱力圖在商議。那張圖鋪在兵團農場食堂那斑駁的木桌上,大家圍著看,就好像在看戰地地圖那般,時而討論兩句,時而又眉頭緊鎖,尤其是看著那些斑駁的藍色和白色區域的時候,臉上是掩不住的心疼。
“今年的鹽堿化怎么那么嚴重,比想象中還多——”老政委老趙這個時候眉頭都擰成了扁豆結了。
“林教授——”他代表大家說話,“這土地的體檢報告都出來,咱大伙兒下一步應該怎么辦呢?是照著這個圖,改良咱的滴灌系統還是加強局部的洗鹽?”
原來,在老兵團人的固有觀念里,洗鹽加上滴灌系統,便是對于土地鹽堿化的兩件套了——哪個智能滴灌的管子往哪兒鋪,水往哪兒灌,藥往哪兒施;多撒土壤改良劑。
其他兵團人自然也是認可這方法的,在他們看來,對陣下藥,準沒錯,淡水便是藥了,哪一塊的土地病得重了些,就往哪里多下點藥,就是這個理。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那張色彩斑斕的地圖上。
“靠著這圖實施精準灌溉,固然好,它可以讓我們避免了浪費還有無效的勞動。”說著林教授深深的呼吸一口氣。
“但是,”林教授話鋒一轉,手指重重地點在那些最深紅色的區域,“可是你們其實跟鹽堿化都對抗那么多年了,自然也是明白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即便我們投入雙倍、甚至三倍的水和改良劑去‘洗鹽’,明年,后年,鹽分還是這樣會瘋狂地返上來。”
食堂里安靜下來。老職工們沉默著。
林教授的話似乎戳中了他們心頭的痛處。
其實就在林教授來之前,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在滴灌系統的改良還有洗鹽方面而來,效果也是逐年的遞減,就好像給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不斷地喂藥,治標不治本。
“那我們改怎么辦呢?”說著,大家將目光投向這位教授。
“我想試試轉基因作物。”林教授說著這話也是使出了巨大的勇氣的,畢竟他知道這種技術的爭議,“對于土地的重災區,我想我們換一種思路,不是費力去改變土地,而是讓我們的自己的作物去適應土地。”
“轉基因?”下面的人則是瞬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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