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部人都在外面等著。
周爺爺被推去哪里,他們就跟去哪里,直到進了搶救室。
周淮序去洗干凈手上的血跡,才來到紀寧身邊,悄悄拉住她的手,揣自己外套的兜里,偷偷去看她的表情。
紀寧回握住他。
剛剛只不過是她看見金幣嘩啦啦的消失,心疼而已,又不是真嫌棄,此刻她早忘了。
周淮序看著紀寧的嘴巴,顏色比平時深,還有點紅腫。
應該是他造成的。
又看見她脖頸上幾個深深的印子。
趁大家沒看過來,他抬起一只手拉高了她的圍巾,遮擋住。
“別拉下圍巾,晚上風大。”
紀寧:“……”
在室內,風大什么,而且需要將她半邊臉都遮住嗎?
想到什么,紀寧臉一紅。
狠狠瞪他一眼。
衣兜里十指緊扣的手,也使勁夾他的手指。
她的嘴巴現在還麻。
他屬狗嗎?
剛剛她的嘴巴就麻了一路。
只不過太緊張了,她沒將注意力放在上面。
此刻他這欲蓋彌彰的做法,才讓她注意到。
紀寧那力道,對周淮序來說就像撓癢癢一樣。
他粗糙的大拇指指復,揉著她細嫩的手背。
隨她發泄。
知道她不會不理自己,他就放心了。
他的手指比紀寧的手指粗多了,手又粗糙,尤其是大拇指和食指間的位置,硬邦邦的。
紀寧將自己的手指都硌得生疼,他還沒事人一樣。
紀寧松手,沒再搭理他。
周淮序握住她的手,看著搶救室的大門。
心里還是擔心不已。
紀寧見他這樣,就隨他握住了。
周淮序童年最美好的回憶大多數都是在周家。
她還見過小時候的他坐在周爺爺或者周父的肩膀上看游神。
他有一個溫暖快樂的童年,周家人功不可沒。
周家的人每一個對他來說都是至親。
周爺爺是個話不多的人,但卻默默給她做了那么多家具。
如果不是幫她做家具,廳里到處都是木頭,他也不會跌倒。
她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低下頭。
周淮序低頭看向她。
紀寧小聲道:“放心,會沒事的。我認識的那位大夫治好過類似的病人。一會兒天亮了,我就去拿藥。她就在市里,但你不能跟著我,她不喜歡被打擾。”
周淮序看了紀寧的口袋一眼,識趣的沒有問。
“好。”
紀寧:“……”
她也看了自己的口袋一眼,看得出來嗎?
完全看不出來吧?
這人怎么這么敏銳?
眼睛是自帶x光的嗎?
幸好和他說過,讓他別問。
一群人不安的等在走廊,誰都沒有心情說話。
天快亮了,人還沒出來,紀寧就道:“我出去一下。”
周淮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好。小心點。”
他又不能跟著。
“嗯。”紀寧應了聲就出去了。
蔡紅英問道:“寧寧去哪里?打早餐嗎?我和她一起去。”
周淮序:“不是,她去找幫我治眼睛的人。”
周母:“那你不陪著?趕緊去陪著她啊!這里有我們就行了。”
蔡紅英:“對啊!哪能讓她一個人去。”
周淮序只道:“對方不希望被外人打擾。”
大家聽了這話都明白了。
畢竟前些年,日子實在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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