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和李項回到府中時,便見李茂臉色不好,看起來坐立難安。
李賀當即想到了什么,對李茂問:“三哥,是不是今日,明熙縣主在城外遇刺一案,是你動手了?”
李茂點頭,“機會難逢。”
李賀臉色也變了,“我聽聞明熙縣主帶著二十余傷患,沖去太醫院,這么說,刺殺失敗了?”
“嗯。”
李賀問:“你將父親派來了人,都派出去了嗎?這么多人,竟然殺不死她。”
“都派出去了,人數是明熙縣主帶出城人數的三倍。誰知道她另有幫手在暗中,父親派來的人失敗了。”李茂心想,別人小看了虞花凌,父親卻半絲沒小看,派來了三百余人,連百殺門都出動了,竟然還失敗了。
“那如今怎么辦?”李賀緊張起來,“聽說被抓了幾個活口,應該審問不出什么來吧?父親派出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子霄住在縣主府,若是他審,必能撬得開嘴。”李茂看著李賀,“我琢磨再三,我們接下來不能什么也不做,得去縣主府見子霄。你可與我同去?”
“三哥是要去求子霄嗎?”李賀道:“他是我們李家人,不至于如此絕情吧?難道眼看著我們事情敗露被重罰?刺殺當朝縣主,是重罪。”
“這些年,我們在京中,對子霄不太了解,我們所了解的,都是父親以及旁人從隴西傳來的信件里,知曉他的事情。”李茂道:“子霄當初離家時,十分決絕。再加上對我們的態度,你也見了,恐怕對家里,早已薄情。一旦他審問出來今日刺殺明熙縣主的幕后主使,怕是不見得向著家里。”
李茂道:“若是那幾個活口,供出父親,難道讓明熙縣主狀告父親,治罪父親?我們必須得做些什么,將此事攔下。”
“但萬一呢?萬一子霄不會親自審,我們此時前去,豈不是不打自招了?”李賀猶豫。
李茂也有這個顧慮,“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們回來商議。”
李項在一旁一直沒說話,此時建議,“三哥、六哥,不若派人前去縣主府打探消息。我們再觀事態行事。否則六哥說的對,豈不是不打自招?”
李茂有些不安,“明熙縣主在外游歷多年,以她的本事,就怕認出是百殺門的人。”
“即便她認出百殺門的人又如何?她又不知道,百殺門出自我們隴西。”
“也是。”李茂點頭,“那就先派人去縣主府打探,我們再趁機行事。”
銀雀派人前往范陽送信后,回稟虞花凌,“縣主,府外有探子。不知是哪家的?”
“抓進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虞花凌奉行粗暴的當面問。
銀雀應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銀雀抓進來一人,一名護衛,捆綁了,扔到了虞花凌面前的地上,“主子,就是這人,嘴硬得很,要不要屬下將他關去暗牢,上刑伺候。”
李安玉坐在一旁說:“你是京城李家的護衛?我哪個叔叔身邊差使?我三叔?”
這名護衛一驚,抬頭看著李安玉。
“看來是了。”李安玉冷著眉眼問:“他派你來做什么?打探消息?”
護衛垂下頭,只字不。
“我三叔真是好本事,前腳剛派人刺殺縣主,后腳便派人來打探消息。他想做什么?想作死的更快點兒?”李安玉冷笑,“還是知道事情敗露,怕了,心下難安了?派人來打探縣主府的情況后,再見機行事?”
護衛將頭垂的更低,咬牙不開口。
李安玉看向虞花凌,“是我三叔派來的人,縣主該如何辦,就如何辦,不必顧忌我。我與李家人,早已沒什么親情。”
虞花凌點頭,吩咐銀雀,“那就殺了,給他送回去。”
護衛大驚,“六公子不要……”
他話音未落,銀雀手起劍落,抹了他的脖頸,將人從地上提起來,“屬下親自帶著人將他送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