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搖頭。
他不是能憋得住不問,而是已經問了人。
虞花凌挑眉,“不是嗎?”
“我問過陛下了。”李安玉抓著她的手,若是以前,他自然是半點污穢都不想沾的,但如今,這么一只血污都沒洗的手,被他強行握在手里,半點都不抗拒。
虞花凌恍然,怪不得能憋得住不問她,原來陛下倒成了他的報聲筒了,她問:“陛下都跟你說了什么?”
“都跟我說了,陛下知道的全部。”
虞花凌嘖嘖,“陛下這么好說話的嗎?”
“是我追問,陛下才說的。”
虞花凌點頭,并不揪著這事兒,皇帝與太皇太后那日都看出來了,李安玉不可能看不出來,否則他當日便不會當著云珩的面,那般做作了,她道:“今日我出城時,被云珩瞧見了,他派了他身邊的雪影帶著人尾隨我出城,是怕他長兄郭毓對我動手,沒想到,他長兄沒對我動手,反倒是你祖父要置我于死地,雪影恰巧救了我。”
李安玉聽他親口承認,輕聲說:“他是為你回郭家,對你在意得緊。還當著陛下的面,說要殺了我。”
“他是能做出這事兒的人,他人若是瘋起來,比我還瘋。我是不怕他,但他對付你,我在你身邊,自然能攔得住,我若不在你身邊,只能靠你自己。我已與你說過不止一次,讓月涼寸步不離保護你。”虞花凌警告,“博陵崔家二表兄與我說過,他初入朝時,因朝堂博弈,栽了個大跟頭,彼時,朝局沒這么洶涌。而你不同。你從入京,一直站在風口浪尖上,別以為如今殺人的招數都對著我來,你便是安全的,你也是危險的,切不可大意。”
“知道的。”李安玉仔細看著她,“你對云珩……”
“沒那個心思。”
李安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虞花凌心說,好什么好,云珩是個不會放棄的人,對她好,自然是真的好,但瘋也是真瘋,若她真與李安玉大婚,云珩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說話間,馬車回到虞府。
虞花凌剛要跳下馬車,李安玉一把拽住她,無奈,“縣主,你胳膊上的傷,小心動作,免得繃開。”
虞花凌只能穩當地下了馬車,“知道了。”
二人一起進了虞府。
盧老夫人由盧青妍扶著,等在二門,見人回來,盧老夫人“哎呦”一聲,“小九,你傷在了哪里?”
“胳膊,小傷。”虞花凌用臟污的手拍拍盧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我命大的很,別亂擔心。”
“怎么能是亂擔心,你這丫頭。”盧老夫人看到她身上手上的血,便心驚肉跳,“受驚了吧?聽說傷亡了很多人,快去收拾一下。”
虞花凌點頭,“行。”
她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同時對李安玉道:“你自己去暗牢吧!”
李安玉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