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瞅準時機,攔住他的話,“哀家卻覺得極好,柳仆射所奏在理,但明熙縣主所亦是在理。就讓縣主來查吧!”
說完,她看了元宏一眼。
元宏當即下旨,“朕也覺得可行,明熙縣主聽旨,即日起,你被刺殺的弓弩一事,交給你親自徹查。”
虞花凌拱手,聲音清亮,“臣接旨。”
郭遠臉色難看至極,狠狠瞪著柳源疏。
柳源疏冷哼一聲,反正從早先的語中,虞花凌已猜到是他動的手了,他也不怕她查,但郭遠休想把自己摘干凈置身事外,且還能看著他遭殃而從中取利。
郭遠不明白,一日而已,柳源疏為何對虞花凌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定然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兒,他既然下水了,鄭義和崔奇也別想好過。
世家們一體,女子入朝,本就不該,更何況虞花凌還是太皇太后的人,一旦讓太皇太后羽翼豐滿,牝雞司晨,這朝野上下,豈不是成了她一人說了算?
他見柳源疏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知道今日不能再惹他繼續更瘋,便目光掃過鄭義和崔奇,至少他與柳源疏對虞花凌出手了,他們卻袖手旁觀不說,還從中謀利,豈能便宜他們?
于是,郭遠諫,“柳仆射說的都在理,鄭中書回鄉祭祖期間,鄭瑾狎昵良家女子,的確不配擔任殿御史一職。還有崔府那位自小離家的小子,是何模樣,誰也沒見過,為官豈能兒戲?還請陛下收回他們的任命。”
鄭義自然不干,昨兒是太皇太后答應了他,他才草擬圣旨的,今日豈能功虧一簣?他立即拱手,“陛下,臣孫子不曾狎昵良家女子,此乃誣陷。”
生怕太皇太后反口,他立即又說:“不過柳仆射有一奏說對了,京兆府、巡城司被問責,五營校尉豈能置外?的確理應一并問責。”
“是不是誣陷,讓人查查不就知道了。”柳源疏道:“郭司空府新找回的公子云珩,文采斐然,臣亦見過,昨日得陛下授官,侍御史一職。不如就讓云御史來查。御史負責監督官員過失,典正法度,參與詔令擬制及重大案件審理。臣覺得,此事交由云御史正合適。云御史也是最近被找回京城,與各家全無來往,定不會行包庇之事,必能公允。”
郭遠自然樂意云珩被舉薦,沒想到柳源疏還來了這一手,他對他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大半,立即說:“老臣擔保,孫兒云珩,可接此命。”
元宏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微微點頭。
元宏當即下旨,“好,此事命云御史細查,定不許徇私舞弊。”
鄭義臉色不好看,心想柳源疏果然是一只心狠手黑的老狗,打了所有人一棒子,又將郭遠的孫兒提出來對付他,陰的狠。
崔奇看形勢不好,主動開口:“臣的孫兒崔灼,諸位雖然不曾見過,但臣可作保,他不日即將進京,待他進京后,臣必定第一時間帶他到陛下和太皇太后面前面見。諸位若是信不過老夫舉薦,屆時可以當堂出考題,若臣的孫兒崔灼答不上來,老臣無話可說。”
此一出,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太皇太后頷首,“好,崔尚書乃朝中重臣,有舉薦人才責任。所謂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崔灼一事,便暫且等他回京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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