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窮人家的小姑娘,還是富人家的小姑娘,早早就學會了愛美,十分愛惜自己的臉,偏偏她,明明長的粉雕玉琢,臉上被刀劃了一道口子也不當回事兒,小心變丑,以后嫁不出去。
保護好臉,便相當又多了一處弱點,打架打的都不痛快,她不樂意,自然是不聽的。至于嫁人……
她那時渾身逆骨,“保護好我這張臉,等著回家,由人安排聯姻嗎?那是能賣個好價錢。”
她師父點著她額頭罵她蠢,“有我做你師父,你出師后,若還跑回去被人強迫聯姻,窩囊死你得了。”
又說:“我告訴你,不許傷到臉。你若再傷到臉,就別管我叫師父了,你自己還去乞丐窩里混吧!也別跟著我了,我可不喜歡丑了吧唧的小孩。”
虞花凌那時看著她師父那張臉,風華絕代,想起他當初就是因為見她長的好看,根骨也好,才收了她為徒。若是她繼續作下去,這個師父沒準還真因為嫌她丑不要她了。
于是,她從那之后,開始保護自己的臉。
即便是渾身是血,只要人不死,臉也會擦的干干凈凈,不受半點兒傷。
所以,那一日,寒夜深巷,明明她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李安玉還能在不久后,一眼就認出她。
真是……
該感謝他師父的人,她覺得是他才對。
二人來到府門口,王襲已帶著人在等候,正在與趙予說話。
二人同在宿衛軍當值,一正一副,兩個統領,如今一個調任禁軍,升任校尉,一個成了縣主府的護衛,區別在于,王襲出自太原王氏,王侍中府長公子,趙予毫無背景,靠著投靠長樂馮氏,得太皇太后恩賞,爬到了副統領的位置,卻又一夕之間,因朝堂博弈,掉了下來,成為犧牲品。
趙予本來心里的確有些不是滋味,但好在太皇太后沒徹底舍棄他,如今見到王襲也被太皇太后調派來護送明熙縣主上下朝,他的不是滋味幾乎沒了,熱絡地與王襲說話。
王襲對趙予道:“趙兄,太皇太后十分看重縣主,成立監察司一事雖然艱難,但以縣主的本事,早晚有一日,定能做到。只要你一心追隨縣主,監察司一旦成立,你便能夠被納入。屆時,十個宿衛軍副統領的職位,也及不上進入監察司。”
趙予點頭,“多謝王校尉,兄弟曉得,定一心追隨縣主。”
王襲頷首,看著虞府的牌匾,“李常侍是何時搬來縣主府的?”
“就這兩日。”趙予不知王襲的心思,感慨地說:“李常侍從京城新李府搬來縣主府時,足足十幾車家用,仆從們搬卸了一日,安置了兩日,才安置妥當。據說這些還是因為管家怕縣主嫌麻煩,給精簡后的。”
他看著王襲,“王校尉,兄弟們一起當值時,我也沒見你有多講究。同是出身世家,竟也如此不同。難道是從文與從武的區別?”
王襲淡聲說:“李常侍是隴西李氏最受寵的六公子,據說他在隴西時,居住的院落,每一塊玉石磚都有考究,自是旁人比不得。”
他狀似無意地問:“縣主那樣的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都能入眠,沒對李常侍有所微詞?”
趙予撓撓頭,“好像有,據說李常侍畫了改造整個府邸的圖紙,縣主沒答應。”
王襲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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