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望:“……”
他立即起身,一把拽住她,“小九,我們等了你許久,才將你等回來,你就算討厭二叔,也得跟我們好好說說啊。你祖父讓我們都聽你的,這以后是個什么章程?你一句不答應,就完事兒了?”
“沒有章程。”虞花凌彈了彈他手腕。
盧望頓時手腕一麻,“咝”地一聲松開了她,“你這孩子,對你二叔下手。”
盧源說情,“小九,我們知道你累了,但先別走啊,咱們說會話。”
盧老夫人也說:“對,小九,看在你叔叔們關心你的份上,可憐巴巴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你就陪他們再說會兒話。”
虞花凌看了一圈人,重新坐下,“行,那我就跟你們說說,祖父說的,我不答應。他可以不將我逐出家門,我收下他給的安家費,親情我自會念著些,也可以今后在朝堂上算計別人時,適當地讓范陽盧氏撿些能得的利益。但將一族的興衰都壓在我身上這樣的事兒,不可能。”
她頓了頓,“我是與他約定及笄后歸家,我并未失信,畢竟,不是回了范陽,就是歸家。祖母、叔叔們今日能坐在我這縣主府,我來京后未曾對你們視而不見,一意孤行斷親,便是結果。祖父說我失信,于理不合。”
盧望搖頭,“你這話不對。”
虞花凌看著他,“怎么不對?當初祖父與我約定,未歸家前,我不得借助任何范陽盧氏的助力,一旦與家族任何人事牽扯,便視為歸家了,家中隨時有權抓我回去。在祖母找來我府邸,并且住下的那一日,我就已經歸家了。”
盧望噎住。
盧老夫人在一旁作證,“當初的確是這么個話,我在場,記得清楚。還有白紙黑字寫的清楚,由小九的長兄保管,那孩子自小品性正直,又疼愛小九,如今定還保留著當初的簽字畫押。”
盧望無奈地看向盧老夫人,“母親,您怎么胳膊肘向著小九了?連父親的話,您也不聽了。父親信里寫的清楚,要她接手京城盧家,我也聽她的,如今她不要。”
盧老夫人看向虞花凌,“小九,你不要小看咱們盧家,咱們盧家,在京雖然薄弱些,但這是明面上,你祖父知道你二叔的性子,板正平庸,才派他來了京城,這也是麻痹那些人,認為我盧家一代不如一代了。實則不然,咱們家在京的暗樁,你祖父只交給了他三分,剩余的七分,沒交給他。”
“什么?”盧望大受打擊,“父親竟然不信任我?”
盧老夫人瞪他一眼,“不是不信任你,之所以派你來,就是你合適。以前咱們盧家需要韜光養晦、養威蓄銳。畢竟當初你父親被太武皇帝賜天子劍,實在太招人嫉恨了,他急流勇退謂之知機,是一種保全的選擇。若非如此,早就被群狼環伺,群起而攻之,興許范陽盧氏已不復存在了。”
盧望苦下臉,“但這也太打擊兒子了。兒子一直矜矜業業,慚愧自己做的不好,原來父親是因我平庸,才派我來京……”
“知道你辛苦。”盧老夫人不走心地寬慰一句,收回視線,勸說虞花凌,“小九,你看你二叔那可憐樣兒,你就別與他計較了。他這個人,是討人嫌了點兒,小輩們沒幾個喜歡他的,你以后既然立足京城,就將他肩上的擔子接了吧!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左右你是盧家人,還真脫了家族不成?單打獨斗,哪如背后有家里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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