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奇若是鐵了心要將五營校尉拉下水,那么于她自然不利。
太皇太后沒了沉穩之心,對崔奇道:“崔尚書,你若向哀家保證,今日早朝的路上,刺殺明熙縣主的兩撥刺殺沒有你參與,哀家便可向你保證,巡城司使,依舊是你清河崔氏的人。”
崔奇道:“臣沒參與明熙縣主被刺殺一案,此事臣可以向您保證,但保住巡城司使一職,還不足以說服臣,讓馮家讓出五營校尉。孰重孰輕,太皇太后比臣清楚。”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自然要讓他滿意,便道:“崔尚書來的早,監察御史一職,尚有空缺,你崔家子弟,能者居之。”
“那御史中丞呢?”崔奇問。
“哀家不能都賣了,御史中丞得留著給人搶。”太皇太后看著崔奇,“崔尚書,保你崔家巡城司使與一個監察御史,足夠了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多的,可就要引起別人嫉妒不滿了。”
崔奇見好就收,“太皇太后厚待崔家,臣自然知足。多謝太皇太后,臣膝下行四的孫兒崔灼,因天竺高僧批命,自小養在少室山,如今已弱冠之年,惡劫已過,可以下山,不日就會回京,他在外這些年,老臣不曾對他疏于教導,自小派人常駐他身邊受教學識,老臣敢保證,他的才華,不輸于臣的五侄兒崔彥,足可擔任監察御史一職。”
“崔灼啊,哀家知道。”太皇太后露出笑容,對崔奇的識時務見好就收也滿意,“好,就他吧!今日鄭義,已連擬了五道圣旨,已經招人不滿了。這樣,崔昭還未正式調任御史臺,未曾移交中書侍郎的事務,不若哀家這便宣他入宮,讓他再擬一道圣旨。”
“太皇太后思慮周到。”崔奇道謝。
于是,太皇太后吩咐,“萬良,你去崔家,親自請崔昭入宮一趟。”
萬良連忙說:“太皇太后,小崔大人病著呢,今日已在鄭中書的書房外站了一個時辰,不久前剛從鄭中書府回去,這身體若是再折騰,怕是吃不消……”
太皇太后不假思索道:“你只管去請,就對他說,是崔尚書的事兒。這些年,只一個鄭中書提拔他,可不夠,還有同宗的崔尚書,也一直照拂他,才有他今日。只要不是臥床不起,就給哀家爬起來,他能否順利接手御史臺,無人為難他,就看今日了。只要今日崔尚書的事情辦好,有崔尚書和鄭中書護著他,官途必會順暢。”
萬良應是,“老奴這就去。”
崔奇感慨,“太皇太后的御下之道,著實厲害,讓臣佩服。”
太皇太后微笑,“是太武皇帝教的好,哀家所學,皆出自太武皇帝。”
太武皇帝寵小皇后,天下皆知,崔奇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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