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她縣主,她就是半個皇家的人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太皇太后覺得這個主意好,“哪怕她如今不愿接受哀家的招攬,但一步步圖之,推著她走,事到臨頭,便由不得她不順著哀家的想法了。”
馮臨歌覺得不見得,“這姑娘心中自有一定之規,她主動求的,她要,不曾主動求的,若是不受……”
“直接讓陛下下旨。”太皇太后不怕虞花凌逃出她手心去,畢竟如今人就在京城,她不想讓人走,人就走不了,“范陽盧氏不會允許一個對家族有利的女兒脫離出家族掌控,但若是跟哀家搶人,兩相對比下,哀家給她縣主身份,給她婚事自主權,還給她讓范陽盧氏奈何不了的權利,選擇之下,她自然會向哀家靠攏,畢竟,她是個聰明人。”
馮臨歌覺得有理,“姑母圣明。”
“人才難得,哀家惜才。你回去,繼續照看她,至于范陽盧氏的人,如今她既然醒了,便不必替她推擋了。”太皇太后吩咐,“至于圣旨,待我與陛下商議,擬定封號,便會送去縣主府,你讓她放心,哀家答應她的,自然說話算數,她于朝有功,自己所求,哀家應允,占據大義,范陽盧氏即便不滿,也得憋著。”
馮臨歌應是。
走出萬壽宮,她心下感慨,哪怕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她受提拔寵信,走到女史的位置,也走了足足五年,為了這條路,她十五歲入宮為女官,今歲二十,至今未婚,一步不敢行差就錯,為了馮家,也是為了她自己,被朝臣整日盯著,一個女史,已是何其艱難。
但虞花凌,剛及笄的年歲,若是接受太皇太后招攬,便能做到她十年也走不到的位置,但她偏偏不愿意。
人比人啊,真是不能比。
“馮女史。”一人喊住她。
馮臨歌停住腳步,偏頭看去,見一架車輦停在不遠處,一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玉帶束冠,錦衣華服,容姿清正,她屈膝見禮,“請世子安。”
康王世子元興,二十有二,一直未婚,京中盛傳,心儀馮女史。
元興走到近前,看著馮臨歌,目光欣喜,“有數日不曾見到馮女史了,近來可好?”
馮臨歌微笑,“勞世子掛懷,一切都好。”
元興點頭,“聽說馮女史這幾日一直在張府照看攜手書入京的那位姑娘?如今這是又出宮去張府?”
馮臨歌頷首,“是奉太皇太后命,繼續照看虞姑娘,不過以后沒有張府了,只有虞府。”
元興自知失,連忙說:“是我忘了,的確不能再稱之為張府了。”
他問:“聽聞那位虞姑娘已經醒了?”
馮臨歌繼續微笑,“虞姑娘剛剛醒來,我入宮不過一個時辰,世子怎么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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