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甘當下也對著李世庭怒吼:“大乾皇帝陛下,我們皇帝不過只是要一個顧邀璃,而你們卻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我們大晉國也不是吃素的!”
“你若真把我們的親友斬殺祭,必然會讓我們的軍隊因哀而怒,戰無不克,攻無不勝!”
“我們一百二十多萬大軍,以及兩位大宗師,必定會同時南下!”
“如此后果,您承擔得起嗎?”
二皇子趕忙和其他重臣眼神對視,然后,一大片人整整齊齊地跪了下去:“陛下三思啊!”
“楚王此舉,的確已經犯了天下之大不韙!”
一個頭發花白的大臣,跪著蹭到了皇帝的面前,上演了一出苦肉戲碼。
他表情真摯,兩眼含淚:“陛下,您是一代明君,可千萬不要因為楚王而染上暴行!”
“不就是一個顧邀璃嗎?他們皇帝要,給他便是!”
“用一個女人就能夠平息紛爭戰火,這不是這天底下最好的買賣嗎?”
此話一出,旁邊眾多朝臣連連應和:“是啊陛下,舍得一個女子,就能換來邊境和平,何樂不為?”
“楚王此舉,那是已經觸及到了晉國的底線。”
“那晉國皇帝一怒之下傾巢而出,我大乾即便能擋得住,可因此而產生的損失,足以動搖我大乾之根本啊!”
就在眾人紛紛死諫的時候,皇帝依舊不為所動,他的兩只眼睛,已經慢慢地瞇了起來。
此時,不遠處。
李玄曄對著顧邀璃笑吟吟地說了句:“女娃子,接下來有好戲看嘍。”
“這么多年了,好久沒看到皇帝露出這種表情了。”
顧邀璃其實一直都是帶著一份恬淡的笑意。
眼前這些俘虜,在別人眼中,只是牛馬。
而在顧邀璃眼里,那活脫脫的,都是韓易對她的寵溺。
二皇子李恒玙這時候也來到皇帝面前:“父皇,拋開那一百多萬的晉國大軍不談。”
“如今晉國可是有兩位大宗師,若是他們同時翻山越嶺來到盛京,咱們可擋不住啊。”
“為了父皇的安危著想,兒臣認為……”
李恒玙話還沒說完,皇帝突然一反常態地開口問道:“李恒玙,如果晉國皇帝百里狅,要朕把你娘送去晉國和親,你當如何?”
李恒玙不由得為之一愣,嘴唇顫抖了幾下,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回答?
皇帝這個提問太絕了,如果皇帝說,是把李恒玙現在的王妃送到晉國和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但是,提到他娘,他還真不敢回應。
畢竟,一來那是他娘,二來,那是皇帝的妻子。
隨后,皇帝又一聲喝斥:“眾位愛卿,百里狅那個雜碎,若是要朕的皇后,你們給還是不給?”
本來還在齊齊整整地吆喝的大臣們,突然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個個都定格在那里,不知該怎么回應?
反倒是韓士誠,這會兒嘿嘿地笑著說了句:“陛下,這個問題,草民可以回答。”
韓士誠這話一出,可把邊上的韓世昌,給嚇了個半死。
他連忙沖到韓士誠身邊,直接捂住韓士誠的嘴巴,瞪著韓士誠說:“你小子想干嗎?”
“你想讓我們全家跟著你一起死嗎?”
韓士誠這會兒卻是把他爹給推開,滿臉自信地說:“父親別急,孩兒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韓士誠這時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了一個木盒子,然后恭恭敬敬地遞給皇帝。
他說:“陛下,這是我家哥哥讓草民遞給陛下的。”
“他說,哪怕這些牛馬都被他抓來了,朝堂上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老雜毛們,還是會吆喝著犧牲我家嫂子換國之安康,是筆劃算的買賣。”
“我家哥哥說,這些老雜毛除了為自己家族兼并土地,給自己私下搜羅錢財之外,從來不干正事。”
“他們當然不懂一個國家的地位,在國與國的爭鋒之中,實力永遠都是維護正義的基礎。”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弓箭的射程范圍之內!”
說完,韓士誠就在周邊所有文武百官的注視之下,恭恭敬敬地把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木盒子,遞給了皇帝。
李世庭全然不知這里面裝著的是什么,但他還是很隆重的,親自伸手接了過來。
打開之后,李世庭面露疑惑之色,然后慢慢地從盒子里用兩根手指,提起了一根女子的發簪。
這根發簪制作的,也不是格外得精美。
但有一樣東西很特別,在發簪的尾部,鑲嵌著一顆天青色的寶石。
這顆寶石不像是人工雕琢而成,而是天然的,像是一只振翅的雄鷹!
邊上的韓世昌見狀,那是兩只眼睛都瞪圓了,伸手指著這根發簪,手在顫抖。
“這、這、這是晉國的鎮國之寶,青雀石!”
“傳說是晉國開國皇帝,在娘胎里出生的時候,就隨身攜帶的神物!”
“這顆寶石一直都鑲嵌在晉國皇后的發簪上,它、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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