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詩吟罷,場面好似深淵般寂靜。
哪怕這詩足以讓人笑掉大牙,也沒人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原因很簡單,曹操的臉幾乎掉到了地上,怒火幾乎要從眼中噴射而出!
連荀彧都大氣不敢喘!
縱使下一刻將這人碎尸萬段,也沒有人會意外。
此詩一出,足以將建安文會釘死在恥辱柱上!
就在這時。
“噗!”
韓峰死死捂著嘴,還是沒憋住。
他發誓絕對不是恥笑,更不是故意看笑話,甚至提前掐住了大腿內側來預防。
可是在沒忍住!
這詩...也太搞了!
曹操可不管緣由,他正愁沒地方泄火,當即怒目而視。
臺上眾人見狀,不免幸災樂禍。
該,讓你嘴欠!
先收拾你這個狂妄小兒,再收拾那個種地的。
正好!
韓峰暗暗叫苦,趕忙讓頭皮癢起來。
再不長腦子真不好收場了!
好在,急中生智。
“恭喜丞相!”
曹操更是大怒,“你說什么!”
韓峰拱手祝賀,昧著良心吹捧道,“天下農夫連識字都極為罕見,而丞相治下農夫卻能作詩,足可見丞相之英明神武啊!”
曹操一愣,隨即恍悟。
對啊!
農夫能作詩已是鳳毛麟角,豈能奢望其他?
多不要臉的人指望農夫寫出傳世佳作!
霎時間,不但怒火如潮水般退卻,嘴角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之有理!”
韓峰松了口氣,“足可見丞相文治武功無人能敵!”
“哈哈哈!”
曹操捋須輕笑,甚是滿意。
周圍眾人不禁面露鄙夷,心中暗罵。
好一個溜須拍馬的無恥之徒!
粗狂漢子見曹操大笑,還以為自己的詩句得到賞識,再次高呼問道,“我可以上臺嗎?”
韓峰趕忙站起身,“上什么上?你上來干什么?”
粗狂漢子一臉不忿,“為何不能,我這詩作得不好?”
“好,好極了!”
韓峰皮笑肉不笑,“下次別作了...不對,是永遠都別作了!”
粗狂漢子還要爭執,韓峰趕忙朝著荀彧大喊。
“荀令君,一段插曲無傷大雅,還是快快繼續吧!”
荀彧微微頷首,隨即用朗聲詢問。
“可有才子上臺?”
話音落下,便有一人挺身而出。
笑話,種地的都敢,還有什么可退縮的!
“我去!”
荀彧趕忙打量一眼,見是文士裝扮儀容尚可,這才松了口氣。
“請吧。”
這人一路小跑上臺,對著四周拱手見禮。
“在下陳留人士,姓張名掏。”
“請作詩吧。”
“詩名,《戍卒書》。隴月照鐵衣,朔風割凍旗,家書藏戰甲,字字血痕稀!”
荀彧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還是頷首認可。
詩很是一般,但比起那個什么《新兵》,不知強了多少倍!
“可有挑戰之人?”
“我去!”
“我去!”
這次兩人同時喊了出來。
一個種地的,一個毫無亮點的詩,可謂是給了他們充足的勇氣。
荀彧伸手一指,“這位公子先來。”
“在下陳堯,有詩《夜戰》。箭雨破空來,銜枚疾走哀,不知身死處,猶望故城臺!”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兩首詩水平相近,還真不好評判,眼下又不值得興師動眾。
荀彧想了想,干脆招呼另一人。
“請吧。”
這人迅速上臺,“在下胡巴,有詩《陣云》。朔氣吞殘壘,星芒裂鐵衣。鼓沉千嶂暗,血燙萬翎稀。敢向刀頭立,終看月下歸。青磷燃未已,猶照故園扉。”
“唔!”
荀彧眼前一亮。
不是《陣云》多么精妙,是足以力壓《戍卒書》和《夜戰》!
“胡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