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倒是沒有理會裴韻說的話,直接從床上下來,更換衣服。
“換完衣服,趕緊滾,還有,你給我記得,她們兩個已經領證了,你別給我整幺蛾子,少拿孩子的事情來威脅晏臣,他現在不知道孩子是他的,若是你讓我知道,你把你生了他的孩子這事兒告訴他,我要你好看,你就等著給你的孩子收尸好了!”
裴韻冷哼,瞥了一眼溫顏。
她最看不慣溫顏。
在她眼里,溫顏是個非常有心機的。
溫顏自從剛剛聽到裴韻說,樓心瑤和聞晏臣兩個人已經去民政局領證的事情之后,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
她已經無心聽裴韻在說什么。
只是看到裴韻那猙獰的表情。
她想逃離,可是這么多年,一直被這個人,這個表情給折磨著。
如今終于要解脫了,又像是終于要被折磨死了。
這么多年的精神寄托,就在這一瞬間就忽然消散了。
溫顏離開聞家老宅的時候,就如同是行尸走肉。
她走出大門,在公路上徘徊。
好幾次都差點讓車給撞到。
有一輛車疾馳過來,溫顏不單單沒躲避,還往中間靠了靠。
“嘶”急促的剎車聲之后,車主這才穩定了神色,沖著溫顏罵到:“你不想活了?準備輕生也不要出來害人!真的是!”
對方罵罵咧咧的走了。
溫顏絲毫不在乎,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徹底失去聞晏臣的時候,還是會心痛。
原本以為,這種痛,她可以承受的住的。
但是現在她的整個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她的思緒滿腦子都是五年前,甚至青春年少的時候,聞晏臣的影子。
“顏顏,等我們畢業,就和我結婚行不行?”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放心,由我聞晏臣一口飯吃,絕對不會讓你溫顏餓肚子!”
“即便我不是聞家的人,我也可以當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送外賣也好,怎么樣都行,我都不會餓到你和寶寶!”
溫的耳邊縈繞的全都是這樣的聲音。
眼淚從臉頰滑落。
掙扎了五年,她的愛情被裴韻和她自己拍碎在了時光里,一去不復返了。
終究,深愛的人成為了別人的老公。
“嘀”汽車的低鳴聲在耳邊叫囂。
她沒有理會。
直到被一雙大手從路中拉回,她才回過神來。
抬眸看到的那張熟悉的臉龐,還以為是自己傷心過度,造成的幻覺。
“聞晏臣?”
她驚喜又疑惑。
“怎么?站在大馬路上不想活了么?”
聞晏臣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心疼無比。
溫顏甩開他的手,站穩之后,冷聲的問:“你不是和樓心瑤去領證了?今天不是你們的婚禮么?你在這里做什么?”
“怎么?你是希望我結婚?還是不希望我結婚?你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該不會是在傷心吧?”
聞晏臣用雙手鉗住了溫顏的下巴,訕笑。
“傷心?我?我有在傷心么?”
溫顏只想快點確認他是不是和樓心瑤領證了。
她朝聞晏臣身后的車內望去,車里并沒有樓心瑤的影子。
剛剛她還以為是她們領證回來了。
那樓心瑤呢?
“你在看什么?上車!”
聞晏臣皺眉,將溫顏拉上了車。
“你今天不是要結婚?你讓我上車做什么?”
溫顏又問,她現在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如果說聞晏臣沒有和樓心瑤結婚,可他身上穿著的這身高定西服,她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應該是為了重大的日子,早就準備好的西服吧。
黑色高定西服貼合身形,肩線挺闊不臃腫,收腰設計襯得寬肩窄腰的輪廓愈發利落,他單手搭在真皮的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袖口隨著轉動微滑,露出訂制的襯衫的銀色袖口。
比以往更加帥氣精神。
看來,這次結婚領證,他做足了前戲工作。
和樓心瑤結婚,他一定很滿意吧?
和樓心瑤在床上,應該也很貼合吧?
昨晚,她明明聽到了……
溫顏咬著嘴唇,輕扣著手指。
手掌都被扣出紅印出來。
“嘶”車猛然停下。
把她嚇到了。
聞宴臣剛剛在開車的時候,看到溫顏也開起了小差。
正是因為他開小差,剛剛差點撞到人。
他停下車,冷靜的深呼吸。
這身西服,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五年了。
他記得清楚,那天,要了她之后,他向她承諾,一定會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
一定會娶她過門,好好地相婦教子。
即便他求了父親,最終求到了可以娶她為妻,可換來的是她和裴執的背叛。
這身西服,就是昨夜他開私人飛機,去巴黎時裝周,找到時尚大師約翰訂制的。
一晃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