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已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
也不對,自始至終,她就沒看清過。
一點多,阮夢回來,而沈南霧也剛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來,你沒胃口,吃點酸的開開胃。”
阮夢把打包好的粥放在桌面上,然后把糖葫蘆遞給她。
“哪搞來的?”
沈南霧走到沙發那坐下,接過那串顏色鮮艷的糖葫蘆,“酒店還賣這玩意呢。”
“想啥呢。”
阮夢解釋道,“四哥特地開車去山下買的。”
酒店在山上,要買別的東西就得開車去山下,路程也不近,半個小時左右。
沈南霧拆著那層薄薄的油紙,聞頓住。
她算了下時間,傅初安是從這離開后,就開車去山下了。
“四哥……吃午飯了嗎?”
阮夢:“剛回來,現在在樓下餐廳吃。”
她脫了外套,在沈南霧身邊坐下。
“話說,四哥對你是真上心啊。”
“剛剛他們還在開玩笑,說四哥更像一個親哥哥,凡事親力親為,處處關心照顧著。”
她往后靠著沙發,打開了電視,嘀咕道,“我也這樣覺得。”
“要不是了解你們,知道你們之間很純粹,我都要開始磕你們cp了。”
沈南霧盯著手里的糖葫蘆,好一會都沒接話。
半晌后,她咬了口山楂,又酸又甜。
她細細咀嚼著,裹著山楂的那層糖被含化,甜膩之后口腔里都是酸。
“不好吃嗎?”
阮夢看她一眼,“怎么還吃出了苦瓜臉?”
沈南霧盯著一處,眉心蹙著,像是吃到了什么難吃的東西。
阮夢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怎么覺得你這段時間不對勁呢?”
沈南霧把剩下的糖葫蘆包好,看了她一眼。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怎么不對勁了?”
阮夢發出“嘖”的一聲,“嗯……說不出來,就感覺。”
下午,一行人玩到了六點多,吃了晚飯后沈南霧站在酒店門口,等沈南徹把車開過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車燈和路燈交織,偶爾照在臉上,不是很舒服。
一道鳴笛聲響起,她偏著腦袋看去,燈光有些刺眼。
她下意識抬手擋了擋,另外一只手突然被扣住,一股力道襲來,她被拽著往后倒。
一只手擁著她的腰,堪堪扶著。
腦袋撞到堅硬的胸膛,鼻間是淡淡的煙草味和肥皂的清香,健碩溫熱的男性軀體自帶踏實和穩重。
她站穩后,下意識抬眼。
傅初安面色沉靜盯著她,“站在馬路中間干嘛?”
他扣住她的腰,往旁邊看了眼,見安全了才松開。
沈南霧站好,視線有些躲閃,“一時沒注意到。”
她偏著腦袋往遠處看,胸腔涌上各種情緒。
她抿著唇,眼睛定在一處,心里醞釀著,是不是該開口說些什么。
只是,身側的人平靜無波,仿佛面前只是個認識但不熟的人。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啟話題。
而傅初安立在原地,眸光落在沈南霧身上。
他眼神復雜,想要認真看看許久沒見的人是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什么變化。
但她一副不想過多交流的樣子,讓他不得不壓下胸腔的洶涌。
他暗暗呼氣,挪開視線,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卻悄悄攥緊。
人生第一次,他嘗到了酸澀的味道。
想靠近卻不得不克制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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