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沒病吧?”
“我什么時候拿你奶奶的遺產了?”
顧淮序陰沉著臉朝沈清薇一步步走來。
臉上帶著嘲諷之色。
“你還不承認?”
“清薇,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原來也不過如此。”
“果然只是沒有更大的利益和誘惑罷了,不然,你也不會選擇住到這里成為他人的金絲雀!”
“但張媽已經把什么都告訴我了。”
“說奶奶已經把她的基金會董事長一職和淮山銀行的股份都留給了你。”
“如果你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就可以救我們顧氏集團,幫我們度過這次危機。”
“反正我顧淮序現在已經什么都沒了。奶奶,母親,董事會,還有……你。”
“甚至可能,此生我都將再無緣集團的繼承人之位。”
“難道這些懲罰還不夠嗎?你到底還要做到什么程度?”
“顧氏集團是我爺爺親手打下的江山,也是爸爸幾十年的心血。”
“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非要眼睜睜看著它倒下去,卻絕口不提奶奶給你遺產的事?”
“清薇,夠了。”
“你再如何恨我,也該到此為止了吧?”
面對顧淮序的顛倒是非,倒打一耙,沈清薇竟然沒有那么生氣。
她只是折身走進莊園內,到草坪上抓起一坨帶著草的泥巴,然后快速又走了回來,當場就沖著顧淮序的臉給砸了過去!
“你有病就去醫院看去!”
“來我這里發什么瘋?”
要不是顧淮序反應極快地抬手慌忙擋開,那泥巴還真砸在了他的臉上。
然而他一身名貴西服還是被砸得沾上了稀泥。
顧淮序實在沒想到沈清薇還能做出這種不理智的幼稚事來,忍著怒氣正要上前一步訓她,沈清薇卻先指著他鼻子罵道:“你給我退下去!”
“還有給我閉嘴!”
“你還想說什么屁話?”
“我沈清薇離婚證已經到手,不會再忍你半分鳥氣!”
“記住,現在是你和顧家求我,不是我求你!”
“還指桑罵槐,說我是金絲雀?”
“顧淮序,你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我,憑什么對我評頭論足?!”
“你不僅羞辱了我,還羞辱了季燼川,卻唯獨沒有對你自己有足夠清醒的認知。”
“你自己心里清楚,真正養金絲雀的人是誰!”
“還有,那些東西不就是你和你媽心心念念也想得到的西姆基金會和銀行股份嗎?”
“我沈清薇有沒有簽字,有沒有拿你奶奶的東西,張媽她自己清楚!”
“再不清楚的,你去問問張德仲,看我沈清薇究竟有沒有得到過你們顧家的半毛錢?”
“哦……!等等,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老夫人去世后的確給我留有一匣子的珠寶和房契。”
“不過,那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你們顧家的東西,我原是半分也不想沾惹!”
“你既然討要,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取來,你拿著去救你顧家的水火,就當打發了顧總,以后就請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沈清薇說完就轉身要去取那盒子。
剛好季星淺被帶著追了出來。
看到沈清薇在這里,立即眼淚汪汪地撲過來。
還是霍安寧緊急地擋了一下才沒沖到肚子,但她還是緊緊抱著沈清薇的胳膊不肯撒手。
“沈姐姐,嗚嗚嗚……”
“他們都不讓星星出來找你。”
“圖媽壞,我不要圖媽。哼!”
“沈姐姐,星星要當你的小尾巴,你不能不帶星星哦……”
看著發了狂的季星淺竟然就這么乖了下來,幾個跟著出來的女仆,原本還慌得一批此刻都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一個個激動地握著彼此的手,眼冒淚花。
“太好了,果然還是得是沈小姐啊。”
“是啊,上一次小姐躲在床下不肯出來,不也是沈小姐三兩語就給哄出來了嗎?”
“當然,你們也不看沈小姐是什么身份。這些年,除了醫生的鎮定針,就只有沈小姐和先生能對小姐這么有法子了。”
“不,是先生也做不到的。”
“沈小姐果然是小姐的良藥和克星,以后小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霍安寧更是從心底松了口氣。
她也走上前來說道:“沈小姐,如今小姐她當真是只肯認您了。”
“剛剛不順著她來見您,您不知道,險些把房頂都掀了,還打了圖媽一個大耳光呢。”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這也是小姐這兩年來第一次到距離主宅這么遠的距離來。”
意思是,季星淺這兩年都沒有離開過云澤山莊?
她一直就在這莊園的天地里?
沈清薇即吃驚又心疼,便先溫柔地摸了摸季星淺的頭。
“沈姐姐又不會離開,你發這么大脾氣,是怕姐姐自己去玩兒好玩兒的不帶你嗎?”
圖媽竟然都挨了一耳光。
可見季星淺瘋起來的時候,那是相當六親不認的。
季星淺聽到沈姐姐的詢問,立即瘋狂地點著小腦袋。
“現在還沒到星星和沈姐姐的分開時間。”
“不能分開。”
所以,她是覺得自己突然就走,是沒有陪夠她的時間,所以才會這樣?
沈清薇寵溺地捏捏她軟軟的臉蛋,一起往里面走去。